许三千一手撑着门,一手搀扶着白松歌,对着大婶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道:“你烧吧,烧吧。”
“好呢,麻烦小哥了。”大婶将花圈放下,接着在一个黑色的袋子里拿出了元宝蜡烛香。
有几个小孩子也被大人来了过来,让孩子帮忙点头烧香。
显然,生意是不用做了,他们也没有继续要做生意的意思了。许三千把白松歌搀扶到了店里坐下,给他拿了一瓶水。
“没事吧。”
白松歌摆摆手,接着接过了水,说道:“有点犯恶心。”
他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小腿微微地颤抖。他是信那些东西的,不然也不会特意去找村里的半老仙要蟑螂药。
见状许三千从抽屉里翻出了万能的百花油,“擦一背?”
“好,肚脐也来一点,可能吃撑了。”
许三千翻了一个白眼,给他擦了一背,直到他发出哼哼的舒服叫声,许三才停止下来。
“诶,别停啊,正舒服呢。”
“累了。”
许三千刚洗完手,外面就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衣,腰间裹着一条白布,着穿着就是白事的标准穿着,不过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穿得这么标准了,一般都是裹着一条白布,衣服只要不是大红大紫就行。
“老板,不会意思,打扰你们做生意了。”男人给许三千和白松歌发了一根烟,接着自来熟地坐到了靠门口一张椅子上,说道:
“我们几个打算今晚在这里吃饭,老板你准备准备。”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上一口,接着说道:“大概三十来人,有几个是小孩子。”
“额……好呢。”许三千点点脑袋,朝着门外扫了一眼,“那菜式要什么?”
“一桌8个人,四个菜,你看着做吧,反正也就是头7吃的没有这么讲究。”
这里本来也就没有生意,让他们在门口烧烧纸钱也没有什么,而且现在还接了一单白事席。
“诶?怎么……”许三千嘀咕了出声。
外面的白事队伍少了一个哭喊婆子,却多了一只乳猪。
“老头88岁,喜丧,我乡下习俗就是这样。”男人注意到许三千的表情,解释了一下,“所以老板你也不要觉得晦气,这其实是喜事。”
“鬼……”白松歌叫了一声表示反对,那样白事喜办的道理,起码那头乳猪就过分了啊。
“先休息一下吧。”许三千让白松歌上二楼休息,白席那餐也是在晚上,下午没有什么做。
天地饭馆占这楼8层的1、2两层,一层是饭店,而二层是他们生活休息的地方,只有一房一厅一卫,再加个阳台。
“喂,我找半老仙……我是鸽子啊……”
“哦,那你去找……什么?有老人手机了,哪你给我半老仙的电话……”
白松歌站在阳台打着电话,用笔在本子上快速地记下一串数字,接着有更这这串数字打了电话过去。
“喂,谁?”电话里传来一阵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不过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吐字十分清晰。
“我,鸽子。”
“哪个鸽子?”
“烂赌英儿子。”
一报父母的名字半老仙立马想了“鸽子”是谁,带着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哦——鸽子啊!什么事?”
“我……我遇上脏东西了,救救我。”白松歌听道半老仙的声音后安稳了不少,半老仙不单在村里有名,在镇里也也有不少名气,但凡说道半老仙,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了。
“哦?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说。”
……
“走的人是我二伯,在夜里下消防楼梯时摔倒了,在发现时已经是午夜了……一个彭完迪上楼的一个小伙子发现了他倒在了楼梯上……”
店里的男人将烟头丢到了地上,用鞋尖狠狠地踩着戳转了一下,继续说道:“还好买了保险——属于意外事故,有几万块赔。”
“大爷一个人住吗?夜里出去干嘛?又怎么会走消防楼梯呢?没有电梯吗?”许三千脸色也不太好,他看过店门口装的监控,那段时间确实是没人进来过。
“和我大哥、大嫂一起住。”男人又拿点上了一根烟,用泛烟黄的牙齿轻轻咬着,像是心情还不错。
“小孩子晚上说饿,老头子去给孩子买吃的,摔着了——他不坐电梯的,年纪大了,曾说过坐一次电梯他心会心塞好几天……”
许三千默默地点点头,想起大爷的话,他说回来看看,然后有事让两人帮忙。
但无论如何,今晚他都不打算在这里睡觉休息了,想着找个热闹的一点的酒吧或者网吧将就一晚或者几晚。
“这里是你们以前住的地方?”许三千还有抱着庆幸心理,或许是幻觉呢?问清楚一点确认一下。
可惜,男人点了点头。
“嗯,这里算是老家了,这几栋楼都是老房子,老头子和老妈子结婚晚,我出生时就是在这里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