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难道死了?!哈,死了好,那么以后这里拆迁分下来的钱就是我的了,死的好。”王素珍又摇了倒在地上的强子几下,“活着就吱一声。”
不过很快,白松歌就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让王素珍白高兴一场。
“原来是睡着了啊,来强子,我给你剁了肉饼,你吃着也方便。”王素珍放下篮子,又把强子来了起来。
放下地上有些玻璃渣子,王素珍也是微微一愣,问道:“玻璃渣子哪里来的?你出去过了?”
“没有。”白松歌在桌子上摸索了一下,拿起水杯和了一口水,说道:“下午的时候……应该是你走了不久之后,有人从窗户偷偷爬进来了。”
“有人进来了?谁?”王素珍此时心里有些紧张,如果被其他发现她虐待强子的话,那么她这个监护人的身份就不报了。
没有这一身份,哪怕是强子第二天死了,保险下来的钱和这一块地都会被其他亲戚分走一大部分,她这一年也就白费功夫了。
“不知道。”白松歌摇了一下头,他真的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无耻、恶毒,会跑来欺负一个盲人。“听声音像是一个男的,我也看不见……”
王素珍又问了一些细节,最后只知道对方是从窗口里爬进来的,那么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承诺会把窗口封起来。
“今天啊……有官家(政府,防敏感词)的姐姐过来送和你聊聊天,问道妈妈……阿姨照顾得你怎么样时,你会怎么说?”
王素珍心里有点忐忑,上一次官家的人来还是强子登记残疾人证件,领第一笔补贴金的时候,也快有一年的时间了。
但不得不说,刚开始照顾强子时王素珍真的是尽心尽力地照顾,但是不久强子的保险费下来之后,她才开始变的。
强子和他的父亲出了车祸,父亲当场去世,而强子撞到了脑袋,傻倒是没有傻,缺瞎了。
不得不说,脑袋就是这么一个复杂的东西。
而王素珍并不是强子的亲生母亲,而是后妈,嫁给强子的爸爸也理所当然地为了钱,要知道在十几年前家里能有一辆轿车的家庭,就不是小康家庭这么简单了,特别还是在不那么发达的边线城市里。
死了老公,留下了一个不少自己亲生的残疾儿子,王素珍觉得自己还挺委屈的,之后这一份委屈不断加深,成了不甘,成了怨气,也成了对强子最恶毒的诅咒。
白松歌想了一会,一段段如梦如幻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浮现,说道:“好,如果给我抹嘴的纸巾柔顺一点就更好了。”
“我……好的,我换一个纸巾的牌子……很粗糙吗?我不知道。”王素珍咬了一下牙,将篮子里的饭菜到拿了出来,“先吃饭。”
“好的。”白松歌点了一下头,在篮子和桌面上摸索了一会,找到了饭菜的位置,不过也是没有发现有筷子或者勺子之类的东西。
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王素珍将地上的玻璃渣子清理干净了。
白松歌吃得很快,不过这饭菜并不好吃,像是混杂了其他的一些东西。
看着他吃完,王素珍也好不隐藏,拿从衣兜里拿出了两个瓶子,反正他也看不见。
这两个瓶子不是之前的那两个,变成了白色的塑料瓶子,上面写满了英文,看起来很高端很贵的样子。
这药是给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吃的,而强子没有精神疾病,正常人吃这种药吃多了没病也会生出病来。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从王素珍虐待强子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而如果强子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呢?他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哪怕说,他被她虐待,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吧。
王素珍和白松歌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她似乎不太情愿逗留在这里,送饭也不过是做给其他人看的而已。
不久,咔的一声,窗户被打开了。
“谁?”
没有人回答,白松歌知道。
他在桌子上摸索了一下,摸到了一个暖水壶,如果要白松歌给它脑补上颜色,那么一定会是红色。
“你是谁!?”白松歌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出声。
“欺负我一个残疾人算什么本事?!你这个人渣,败类,垃圾,能有你这个垃圾的存在,你妈也不是个好货……”
白松歌骂着,C语言随口就来,人身攻击、牵连九族、挖祖刨宗,一浪高过一浪。
他可n不是许三千那种人,他是白松歌,不服就是干他丫的。
果不其然,对方忍不住了,也是一句C语言,然后一觉踢了过来。
不过白松歌比他更快,暖水壶朝着声音源头一扔,让自己也朝着那个方向扑去。
白松歌看不见,抓住哪里就是那里,死也不松手;咬到哪里就是那里,死也不松口。
“啊啊……啊……呜呜……”
那人疼的嗷嗷直哭,听声音判断,对方也不过是17、18岁,正处在嗓子变声的沙哑期。
突然……白松歌感觉身下一松,那个人消失了。
“你在干什么。”脑海里的声音又来了。
“我在和命运抗争。”白松歌说道。
“呵~你不怕他报复回来吗?那不成你咬住不放他一辈子不成?”强子冷笑一声,有点想要看戏一般。
“不怕,咬到他跑了,或者再也跑不了就好。——至于报复,你没有咬过他吗?很爽的。”白松歌也笑着了一声,“反正你最后也是死了,怎么不给自己找一个发泄口,或许这样你就不会变成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