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光头男人有几分像身份证上的张顾安，不过身份证上的人是有头发的，许三千不太确认。
“对，我是。你谁？”张顾安歪了一下嘴，像是很凶的样子，不过他又换了一个站姿，一副随时就逃跑的模样。
这个人不干净，许三千这么想着。
“你钱包掉了。”许三千还是拿出了钱包，他还是有原则的人。
张顾安摸了一下屁股口袋，接着就接过了钱包，当着许三千的面拿出了里面的钱数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给钱许三千，也没有道一声感谢，张顾安就这么往商店里头走了，不久之后又重新想起了噼噼啪啪的麻将碰撞声。
商店老板反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一脸尴尬。他开商店的，吃的也是人情饭，情商很高。
“嘿嘿，抽烟吗？”
老板派出一根烟，是华子。
“他谁啊？”许三千接过烟问道。心理有点不舒服，想打一个不穿衣服的光头泄泻气。
“他啊，是个主管，厂里车间的主管，平时牛气得很，欠我几百块钱也不还。”老板已经笑嘻嘻，但语气中却带着些许无奈。
“哦哦。”许三千点了一下头，又问道：“刚才你们以为我是警察吗？”
“嗯，之前有警察来过……有人打麻将输钱了，报了警来报复，被罚了款，我现在也怕。”老板叹了口气，自己放下了华子，拿起了另外一包烟抽着。
可能是许三千是陌生人的关系，老板也是有什么说什么，“我怀疑是就是那个光头报的警，那些就只有他输钱，而且那天和他一起打麻将的一个兄弟也无缘无故地被他扣了工资。”
“无缘无故？不会吧，找劳动局啊。”许三千说道。
“呵呵呵，也不至于，就扣了五十块，找劳动局也没有用，大家都是打工的，平时偷懒一下也正常，只是光头找茬罢了。”
“而且那个兄弟也辞工了，过几天就提桶走人了，听说当时有好几个人一起躲起来抽烟的，光头小舅子也在，但光头就扣他一个人，那就没有意思了。”
“我想我也做不了多久了……最多在这里开店开到年尾，下一年就要换人了。”
说完，老板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心中无尽的无可奈何。
“为什么？”许三千情商不高，和别人聊天也是一问一答，除非对方很能说，不然谁也和他聊不过五句。
“还能为什么？你没见我这里生意都不好了吗？原先生意还不错的……新人上头换旧人啊。”
“是那个张顾安？”许三千思索了一下，大概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嗯。我亲戚以前在这里当的主管，但是他被挤走了……在厂里开商店是个香饽饽，不比在学校里开小卖部差。”
又和老板聊了一会后，许三千知道了里面打麻将的几个人是谁，除了张顾安这个主管外，另外三个是这个厂的人事、经理和厂长。
而且他们打麻将也不是打麻将，打麻将只是一个幌子，张顾安无论如何都是输钱的那一个，而且输得一点也不心疼。
里面的门道倒是让许三千涨知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