绁芊每次呼吸,都有部分幽蓝气息从莹初身上传递到绁芊体内,这气息好似具有神力,每一息都是虚无的,甚至还能影响周遭的空间,似乎只要将它们凝聚在一起,绁芊就能操控空间之力。
而绁芊体内也正在凝聚第二颗丹体,这颗丹体就是由那些幽蓝气息组成的,随着丹体的凝聚,绁芊可以越发清晰的感受到它上面的恐怖力量。
除此之外,当绁芊体内幽蓝丹体快要凝聚完成的时候,紧接着他体内红色血液逼得额间种子一颤,居然令它吐出力量来凝聚第三颗丹体!
或许是莹初这个本源就在身边,所以绁芊体内的永生之血的力量就格外强盛,居然可以逼迫忘仙种子倒流出力量来!
而除却忘仙种子,还有一颗丹体正在凝聚。
这颗丹体却是由满满的红线缠绕而成,看着虽普通,却散发出一股缥缈之意,似乎只要接触一二便会忘却什么,实在不容小觑。
虽然莹初不懂,但她对力量的感受是很敏感的,因此她有些诧异的瞧了一眼绁芊:“这家伙睡着也不忘修炼?”
转眼,莹初离开了地府。
但她也没回绁府,而是来到一座陌生森林的最深处。
最深处有一座古老祭台,上面遍布藤蔓绿叶,周围树木也数不胜数,林间凶兽更是数之不尽,一般情况下来说凶兽们都不会主动靠近这祭台的,但现在却都等在这里,似乎是在等谁。
而小狐狸也在这里,它坐卧不安的不断遥望,身边还卧着头老狼,老狼轻笑,像是在笑小狐狸沉不住气。
终于,莹初带着绁芊来到此处,她抱着绁芊坐在祭台之上,俯视台下众兽,唇角轻勾:“呦,都在呢,规模又大了。”
老狼一跃跳到莹初身边,老样子先蹭了蹭莹初的手,本来它是喜欢被祖抱着的,但这次却被别人占位了,于是他只好靠在一边仰望莹初,一听到莹初的夸赞,他摇了摇尾巴:“嘿嘿。”
小狐狸先冲过来闻了闻绁芊,看他还剩一口气在,才松了口气。
“祖,他还好吧?是不是快死了···”
小狐狸见绁芊老是不醒,于是又有些哭腔,老狼獓弋微微盯住小狐狸,似乎有些诧异它怎么对人类如此关怀。
莹初低头捏了捏绁芊的脸,然后沉吟片刻:“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人类的功法我也不懂,反正他现在还有口气在,死不了。”
“有伤口的话舔舔不就好了。”
底下的凶兽们提议道。
莹初翻了翻绁芊身上衣物,看了看他浑身上下的伤痕,然后突然觉得自己居然听信了进去还准备实施这件事有点蠢,随后呸了一声:“净出馊主意,你以为他和你我一样?”
“哈哈哈哈,祖真单纯。”
它们笑起来,獓弋居然也不制止,而是与它们一起轻笑着。
莹初脸一红,她居然被这些凶兽给嘲笑了:“笑屁。”
她随手朝它们扔了几个石子,凶兽们哈哈一笑,很容易躲闪过去,莹初倒也不是真的生气,所以攻击也和闹着玩的一样。
若是旁人在这里看了,或许会吓得尿裤子吧,谁也不会想到一代魔主会和几头凶兽聊得开心,也不会想到这传说中的凶恶巢穴内部却是这样一副祥和太平,气氛融洽的模样。
“我曾经吃过某个修士,当时他的气息与现在此人有些相像。”
獓弋忽然说道,然后细细闻了闻绁芊,“没错,这应该是他们说的炼神期,处于筑基和结丹之间的一个境界,不过这个境界自从上上古就一来就很少出现了,现在能出现在这个孩子身上也是奇特。这或许是他的一个机缘吧。”
“那就是说,他没事是吧。”
“嗯。不仅没事,而且醒来后修为大增,是幸事才对。”
莹初听罢,点点头。
獓弋望着莹初,欲言又止,然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祖,您不是沉睡了吗?怎么···”
莹初哦了一声,她一手在身后撑着,然后看了看天:“就是一不小心醒了,然后认识了几个有意思的人。”
随后她耸耸肩,“不过就算我不被人所唤醒,迟早也会醒的。我兽期即将到来,很快我就要离开这片世界了。”
众兽显然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纷纷不解歪头。
莹初脸色微红,然后挠了挠脸颊,略有些不好意思:“兽期嘛,和你们的发情期有点像。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我们种族本就族人稀少,又喜爱自相残杀,若不是还有兽期撑着,我们早灭亡了。”
她说的风轻云淡,可其中还有更为深刻的理由,她却闭口不谈。
“那祖,我们可以吗?”
凶兽们好奇问道,莹初骂他们滚,然后眼睛中流露出一些寂寥来:“未免我兽性大发,杀人泄愤,我会提早走的。”
獓弋知道莹初本该早就走了,在二代天一战的时候,她就应该走了的,可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留到现在。
獓弋仰头不舍:“祖,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啊,您这一走,我们此生恐怕不再相见了。”
莹初轻笑,抚摸獓弋毛茸茸的耳朵:“放心,我不会让你悲伤的。何况,若是你们任何一个因我而受了伤,我怕是连死都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莹初不说,獓弋也懂。
獓弋年纪不小了,迟早会迎来最后一天,而这一天显然不远了。
莹初尽管有些残暴,却对熟人十分温柔,她必定是会等着獓弋去世以后再走,不忍心让獓弋受思念之苦。
正因为活下来的人目送亲友的离去却还要独自生活,所以这样的分别对剩下来的人则更加残酷。
獓弋何尝不想亲自送莹初离开,他多希望最后心伤的是自己而非莹初,但莹初却剥夺了他这样做的权力。
而就是这样的祖,才让獓弋真心想要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