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生病了,自然就得医生出场,缪葛丽华过来问了两句,就确认了只是心理上的问题,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下就好。
白莫邪也宽慰着,自己洁癖也觉得十分恶心来着。然后就被蜜莉多菈一阵喷——自己这些糙家伙们也就算了,摸爬滚打,什么场面都见识过,但白无双确实是实实在在的纯新手,也不照顾照顾的,还让人家当雨伞,给你挡腥风血雨,就你有洁癖,有了洁癖就了不起了啊?
她自己挡上去——这话白莫邪也只能往肚子里吞,在一旁赔笑,有蜜莉多菈骂着也好,挺能缓解场面,活跃气氛,让白无双好受点。
现在白无双的心里啊,可要被自己的不争气给气哭了,明明保证要好好表现,通过考验地,结果一上来不是自己绊脚,就是吐一脸,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以后要怎么面对莫哥啊——真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干呕,怎么劝也不打开头盔。
搞得缪葛丽华大叫命令所有人闭嘴,要所有人都让开些……其实不打开头盔更好,通道里的那气味啊,被熏一下,怕是要吐得更厉害。
人都涌到白无双那边去了,老丹尼尔举着白莫邪给的火把,在一旁不动声色,把一切看在眼中,静静等待天人大人们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人们暂时停下了交谈,才上前来向白莫邪开口道:
“不敢保证,但按着道理来讲,老头我觉得有条通道,应该是这片儿魔力最高的了吧……”
白莫邪摸摸下巴,钻洞作业马上开始,没错,他不但不出去,反而要继续找城控源去……
与此同时,注定要跟白莫邪他们有一段纠缠的人类冒险者,也在这片地下城,也遇上了魔兽暴乱,也退回到了通道之中,此时正在疯狂逃命。
“喂!我说,还要走多远,我们是从这条地道过来的吗?怎么看起来不一样了?!嗯?”一个语气暴躁的青年,接过剑士随从递上来的果酒,不耐烦地责问道。
旁边一名身着复合精甲,背着一张大弩,一杆紫金短矛的年青人,躬身不卑不亢回答道:“这是我们进来的路,只不过因为是反过来走,所以景色会不太一样,还因为魔力光源消失……”
暴躁青年一果酒壶直接砸到答话人脸上:“你白痴还是我白痴?我问——这——是——我们来的路?!”
答话人没有挡,任由酒水砸自己一脸一身,剑士随从连忙弯腰去捡酒壶,坐着的暴躁青年本来就心烦,看着这随从就无名火起,抬脚就把他踹成了个滚地葫芦。
答话人微微挪步,躲开被踹翻的随从,继续回答问题:“向导一直在确认他做的记号,这里是我们来时的洞穴……”
“向导、向导,哼,以为有几级就了不起了,我想捏死他就捏死他!”
“……现在我们还用得上他,所以……”
“哼。”
即使暴躁青年如此狂言妄语,周围一圈举着火把的战士,一个个沉默不语,甚至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他们早就习惯了他们主子的这种性格,而不习惯的人,要么自己走了,要么被走了。
答话人是他们这群人里实力最强,身上的武器也不止一弩一矛,腰间还有两把大剑,左臂上的盾牌护臂嵌着一颗魔力宝石,显然是件魔法道具,全身精甲更是隐隐透着幽光,这是附魔装备的表现——装备就是等级实力的外在表现,而如此强大的高手,在暴躁青年面前也是一声不吭,这队冒险者的性质已经呼之欲出了。
坐着抖腿闪脚了会儿,暴躁青年又发问了:“玛丽那个女人呢?”
答话高手环顾了一眼四周,火光摇曳,把在场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老长,也把所有人的脸都笼罩到了阴影之中,在这个十米见方的洞窟里,只有爆炸青年一人仰着头抬着脸,满脸火红,眼睛里都冒着火光一般,强烈的对比,无比压抑。
“骑士们都过来保护少爷了,没有注意到她,刚刚点名,还少了五个骑士,应该也都已经……”
“啧——”暴躁少爷咂了一下嘴,“现在的女冒险者怎么都这种水准了?一个不如一个,队伍都跟不上的,啧——”
你的那些烂事这几年里早已经在城里传开来了,那些正经的有实力的姑娘谁还会搭理你?这些送上门来的会是些什么货色,恐怕就只有你自己不清楚了吧——这些话答话高手也就心里转转,他只是个附庸,管不了保人的事儿。
只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应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丘之貉,主子吃剩了的会分给他们下面人,因此下面的人对于出城打秋风都十分来劲,他这个高手也不例外……
所以此时面对少爷更加离谱的发言,仿佛那死掉的六人不是数十分前还一起行动的同伴,而只是带出来的农兽而已……答话高手跟其他人一起,都保持了沉默。
火把噼里啪啦炸响着,现场的沉寂没有持续多久,地下城方向一团火光快速靠近,是一名骑士快速接近中,答话高手往外走两步,接下来者。
这名赶回来报信的骑士,看了火光燿燿处,向保人暴躁青年远远行了个礼,关闭盔甲护肩上的照明魔法灯后,就跟答话高手一阵嘀嘀咕咕,完毕之后,答话高手给了个命令,拍了拍他肩膀,报信骑士应了一声后,转身就又往来路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