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太阳渐黑。
李平和宋宝来并排骑着马悠闲的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他们的身后不时传来阵阵忍忍俊不住的高谈论阔和嬉笑声,傻大个儿刘三更是一路哼起了小曲。
女人永远都是男人们永恒的话题,也永远都是男人们的荣耀与梦想。
看着两边正在变幻和暗淡下去的房屋景致,李平的心绪也开始了飘荡。
他不禁在想,当禁锢在人们身上的律法和道德突然变得宽松时,人们实在太容易被诱惑了;而如果再让熟知的秩序也变得简单甚至崩塌时,人们恐怕将不可避免的放纵。
就像生活已找不到意义,欲望本身就变成了生活的意义。
宋宝来笑着扭头看了看吹口哨的刘三,回过头来,看李平还在面无表情的沉思,略想了一下后低声劝道:
“哥,别想了。我们得融入这个时代,过去的生活已经结束了。也许我们是天选之人,也许什么都不是。但既然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这大明也快亡了,你还说奴隶时代就要来了。我们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那为什么不在这汉家文明最后余晖中好好享受呢?也不枉咱们来这神奇的地方走上一遭。
这乱世是枭雄的天下、是百姓的噩梦,却也是男人们的天堂,只要能对得起天、对得起地,也就足够了。”
宋宝来的话其实与那天史明的话有些类似,但李平却听着心中有些发虚,也不知这小子是在说他还是说自己,但李平知道自己刚才的感触其实更多还是对他自己感到不安。
但这时,他也只能故做坦然的看着宋宝来说:“你什么时候变得文绉绉了,还一套一套的,你是在为今天的事儿寻求心理安慰还是在劝我?”
宋宝来扭捏了几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看你说的,哥。我啥人你还不知道么?那中…也是…,也有那么点找借口的意思。你看,你别老那么严肃,我不也想让咱们活得精彩点么,咱得和大家打成一片。”
李平“哦”了一声,看着宋宝来突然有些羡慕起来。
这宋宝来活得简单、洒脱,很少自怨自艾,更很少想不开,除了刚来这世界时痛哭了几场、苦闷了几天,这家伙调整得最快,吃得香、睡得好。和他比,自己倒真是有些心思过重和假清高了。
宋宝来看李平没什么反应,也搞不清他是咋想的,以为他还在纠结。于是让坐骑往李平边上靠了靠并几乎贴在李平身边,然后继续放小了声音说:
“咱以后还不一定咋回事呢!心态很重要,起码要劳逸结合吧。你看那胡忠山,跟老头似的,心可不老,你那儿训练那么累,人家还能有事没事的老往我那儿跑,听说和好几个无依无靠的年轻妇女打得火热,新鲜吧!”
看李平惊讶起来的表情,宋宝来继续笑着说:“服不,我们得向人家学习,那才是会生活。”
对胡忠山,李平是真没想到,也没听说过。他反应过来后也只能服服叹了一口气,并对宋宝来竖起大姆指说:“真没看出来,服了。”
而后,李平突然想起了今日的花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于是问道:“今天没少花吧?”
没想到宋宝来却很淡然的说:“没多少钱。这万恶的旧社会,又是战乱的当口,做这生意的多了去了,而达官贵人们又不缺女人。太贵,他们找谁消费去?放心,咱们破不了产。”
李平一听松了口气,却转头去叫马永。等马永凑上来,他严肃着说:“让兄弟们回去把嘴巴都闭紧点儿,我可没钱让大伙都去消费一遍。”
“明白,长官,您放心!这我心里有数,属下一定交代好。”马永一脸认真的回答。
……
当休息结束后,李平的部队再次投入到新一轮紧张的训练之中,但这回部队开始执行每训练五天休息一天。
保证适当的放松时间,是为了更有效的提高部队的训练效率并保持士气。
新的阶段,部队的训练也自然转向了更加重视体能与技能的训练。
经过前一阶段的调养,更主要的是鸡鸭的供应明显变多后,曾经大部分干瘪的士兵身上开始有了些肉,普遍灰暗的脸色也渐渐有了红润,他们开始初步具备进行更大负荷训练的挤压了。
赵兰月当然是居功至伟,这也让李平更不愿意放她走了,而她也从没提出来过。当然宋宝来的保障营那里女人多、生活方便、做事方便也确实比较适合她居住,尤其是宋宝来还十分知趣的给她和高蕾各配了上了两个丫鬟。
李平已按计划将队列训练的时间减半,现在更进一步进行了削减,只在上午和下午各进行半个时辰的保持性队列训练。
新的经典训练模式四百米障碍被引入了进来,当然内容却也被进行了适应目前军事需求的改进,匍匐前进被取消了,登长梯和跑动中的突刺被加了进来,其他的也进行了调整。
但更多的时间还是用于组织中长跑训练、器械训练、刺杀训练和少量的近身格斗训练。
这其中尤其突出的是刺杀训练。
刺杀训练也正式代替了队列训练成为时间最长和最枯燥的训练。这项训练被要求每一个人都必须熟练掌握,而不管你是弓箭手或是刀牌手还是鸟铳手。
刺杀训练的动作很少,就那么几项,但却要每天反反复复来回不停的去练,因为它最实用,在战阵之中也最有效。
根据现代我军组织刺刀枪与大刀对战的模拟结果看,用刺刀枪的一方几乎每一战都以极大优势获胜。对比长矛对刀盾,这可能也是长矛兵成为古代最普及兵种甚至有时是某支部队唯一兵种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