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卿收起了瑜伽垫,伸手接过辛安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和脖颈上的汗珠,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捣腾起她的小金库来。
看着面前女人被紧身衣勾勒出来凹凸有致的柔媚曲线,一会儿钻到床下,一会儿钻进衣橱,辛安觉得又好笑,又难过。
最后,杨思卿把手里那一把银行卡挨个数下来,几乎涵盖了四大国有银行。
辛安看着那些折子和卡片,忍不住感慨一声,
“杨姨,你这是在洗money的节奏吗?”
气的杨思卿锤了他一拳,
“你以为老姨是印钞票的啊。这可是我老人家的棺材本。干了这么多年,有时单位发福利换个银行很正常。对了,这钱够不够,还需要我再去帮你筹点不?”
算来算去,那一把卡里的总数也不过三十多万。
搞金融的辛安自然明白。杨思卿所在的是一家事业单位,虽然账面收入不多,早些年会有些灰色收入,走不同的帐也是常见的操作。
这些钱帮助那些银行里的客户经理完成一些开户指标,也是关系户们彼此关照的常见做法。
“嗯,够了,我下个月就还你。”辛安信誓旦旦。
从女人手里拿钱,原本是辛安不能接受的事情。可是现在是火烧眉毛,那就只花杨思卿的钱,这是辛安给自己设定的新底线。
他算好了,哪怕是周德利那里出了问题,以后每个月拿出大部分工资先来还杨思卿的钱,等到了年底,老罗答应给的那四十万一到账,不光是把杨思卿的债还上,再多给她些补偿,就当是替她投资理财了。
可是杨思卿这倾家荡产的三十万还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辛安答应给大头填的窟窿还填不上。
“头哥,我这里暂时只能先给你凑出十万,麻烦你自己想想办法,兑平剩下的钱。”
“现在你让我去哪找这么多钱?你要是没那个本事,当初就别吹那牛逼啊?好了,你们都没事了,就是故意把我给卖了呗?”
大头接过钱,还想一蹦三尺高,可惜身上肥肉太多,蹦了几下,也没能离开地面。
他能接受刘建宇说话像放个屁似的给他听了个响。
可辛安这小子是拍了胸脯的,以这小子的尿性,他觉得应该没问题了。
结果到头来,周德利的利息提不出来,辛安答应周转的钱数也没凑齐。
这次大头的预感挺准,老罗的死亡笔记上,只剩下他的名字没法划掉。他心中很慌,可是刘建宇连见都不见他了。
“你们,你们特么的,不能可着我一个老实人欺负啊!”
大头不冤。没有一个人能接受被自己的手下出卖,除非是那个吃了最后晚餐的耶稣。
不对,就算是耶稣,也终究没有原谅犹大。
要不然,那个出卖圣子的叛徒不会到最后连根上吊的树枝都找不到,硬是承受了肠穿肚烂的惨死。
老罗本就有意杀鸡骇猴,大头这样智商欠费的卧底自然当仁不让。
工作组顺理成章的把大头当做典型拎了出来。虽然,大家也心知肚明,这倒霉蛋并不是沾了最多油水的硕鼠。
最后的处罚意见下来,虽然不至于把大头移交法办,但是按照严重违反工作纪律来定性。调离原有自营岗位,去后勤保障科打杂。
尘埃落定,刘建宇这才终于露面。
大头立刻上门哭诉,
“刘叔,我可是倒霉透顶了,要不是为了你……”
“蠢货,你胡说些什么?要不是我去找董事长求情,保不齐你要进去蹲几年才出的来。”
“啊?刘叔,你能和董事长说上话了?”大头难得的抓到一次重点。
“放心,现在你先在后勤避一避风头。后勤也是归我们办公室管的。过一段时间,能让你爬的更快。”
“是么?”大头两眼又开始放光,转而又失落神采,“那也没有在老罗手下赚的多。”
这句话刺激到了刘建宇,
“老罗!老罗!你有人家辛安的本事,也去舔老罗的鞋底子啊。省的你一天到晚来我这儿哭可怜,我还得费劲心思保你?”
“不不,刘叔,你才是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