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抱着红木锦盒,从荷包里拿出十几两银子,瞧也没瞧,扬着下巴道:“拿好,本小姐赏的!”
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离去,张行书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
昭武根本想不明白,赚钱怎会如此容易,他忆起往日刀尖舔血的日子,苦笑着摇摇头。
傍晚时分,张行书返往家中。
他本是兴高采烈,可是刚推开院门,忽然想起早上的事,顿时停下脚步。
昭节正巧在院子里摆弄花草,回头与张行书目光相视。
“你回来了……”昭节先是一愣,继而双颊绯红。
张行书尴尬地回身关上门,道:“嗯,对了,今天又有生意,赚了不少银子。”
昭节细语道:“你忙碌许久,且先歇息一会,我去给兄长送饭菜。”
“好,路上当心。”张行书看着昭节离开,缓了口气,回屋坐在椅子上品茗。
半个时辰过去,昭节还未归来。
张行书看了看渐暗的天色,心中有些担忧。
又过了一会,张行书决定出门迎她。
离开家走没多远,他就瞧见前面青石路上围了一群人。
那些人举止轻浮,一看就是混迹市井的泼皮,旁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行书本想绕行,却又鬼使神差地过去看了一眼。
他刚刚靠近,接着眉头一拧,咬着牙抬脚将外侧两人踹翻出去,继而肘击,顶在一人后心,打得他以头抢地。
这一幕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张行书冲进人群。
昭节被泼皮们围在当中,好像被气得不轻。
她看到张行书,委屈地双眸含泪,上前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张行书环视一眼,冷声道。
昭节摇头道:“没有。”
这时泼皮们也围了过来,为首一人吊儿郎当朝地上呸了一声,白楞着眼睛,恶狠狠道:“你找死不成?”
这人名叫佘义,身型健硕,比张行书还高一头,手臂上满是刀疤,面目狰狞,有止小儿夜啼之威。
他朝旁边人使了个眼色,众人虎视眈眈地围了上去。
张行书不想与他们多言,趁对方没有防备,率先出手!
泼皮们也没料到张行书胆敢反抗,距他最近的两人,被一拳打在眼眶上,捂着眼往后倒去。
这下彻底惹怒了泼皮们,一齐朝张行书出手。
张行书为了护住昭节,硬挨数拳,好在这些泼皮并没武艺在身,被他抗了下来。
佘义出手却有不同,显然是练家子。
张行书心生警惕,将昭节搂在怀中,用后背接了他一拳。
这一拳把张行书打得往前踉跄两步,他一个后蹬,踹在佘义的胸口上。
佘义被这一脚踢得往后仰,可他并没后退,继续朝张行书出拳。
张行书不仅要护住昭节,还得与泼皮们交手,实在顾此失彼,难以应付。
“找死。”张行书也打出了火气,他见其中一个泼皮腰间有短刀,趁机夺在手中。
这下所有泼皮都吓得不轻,齐往后退。
四周围观的百姓们不知谁喊了一句:“官差来了!”
泼皮们对视一眼,扭头就跑。
佘义临去之前,狠狠瞪了张行书一眼。
看众人作鸟兽散,张行书也不愿多留,跟官家打交道,有理也说不清。
与昭节匆匆回到家里,张行书这才感觉到浑身酸痛,倚着门框,忍不住哎呦一声。
昭节见状,连忙拉着张行书进屋,拿来药箱,给他上药。
张行书坐在椅子上,这才有暇问道:“方才发生什么事?”
昭节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哭哭啼啼,给张行书涂着药,小声道:“我回来时,被他们围在那里,好在你及时赶到……”
张行书知道若自己晚去一步,小姑娘定是难逃羞辱,不禁暗道庆幸:“无妨,有我在,明日我就去探探他们是什么来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斩草要除根,以绝后患,张行书深谙此道。
昭节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一切当心。”
翌日清早,张行书离开家门,四处打听佘义的名头。
没到正午,张行书已然了解佘义的种种过往。
此地有个不入流的帮派,佘义便是其中的副帮主。
他虽是没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却也恶贯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