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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1 / 2)

康熙五十七年,北京。

和硕特贝勒使者入京面圣,痛斥准噶尔汗王藐视天朝治藏政策,以正教之名入侵西藏,意图分裂西藏。

康熙帝龙颜震怒,拟自陕西,四川,调兵1万,分兵两路,直插拉萨。并调荆州,山西满洲兵2500,归入四川提督统辖,协防川陕。正将下旨调兵之时,驻守巴尔库尔的靖逆将军与驻藏理藩院尚书联名启奏的奏章抵京,奏章释明准噶尔入藏正教情况,认为准噶尔入藏军力有限,只能通过扶植傀儡的方式保障统治。且理藩院已经找到转世活佛,如若得一支天军入藏,料想西藏傀儡政权抵挡不过三月。理藩院尚书另附一道密奏,请清帝定夺英国渗透西藏一事。

见此奏章,皇帝面色稍霁,压下了之前定下的大兵压境的计划,留待次日早朝再议。

早朝。

和硕特来使长跪于朝堂,叩请皇上派重兵平乱。“康熙帝朗声道:“叛军突袭入藏,辎重有限,兼有藏区地高致病,此为疲兵;其清剿异己,以正教之名,行杀掠之实,此非义兵;其军力有限,驱僧兵助叛,此为散兵。如此疲弱散乱之军,于偌大西藏,实乃藓芥之疾,和硕特贝勒经营多年,较之叛军胜负竟在两可之间。朕,很惊喜啊。”

使臣噤若寒蝉。

“朕念及贝勒苦劳,不忍责罚。你回去告诉贝勒:’待王师入藏后,回京述职。’。”“臣,遵旨。”使臣瘫软在地。康熙帝给大太监一个眼色,大太监会意。旋即操起公鸭嗓:“还不退下?”殿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着使臣出得正殿。

康熙帝看了看两厢,说道:“此番入藏平乱,朕心中已有成算,不过,入藏先锋官、主帅的人选需要与众卿合计。”“朕以为,此去平乱,兵分两路。凭西宁大营做主力足矣。一路直插西藏,一路突袭准噶尔汗帐。西藏线为南路军,伊犁线为北路军。北路为主力,奔袭汗帐,生擒准噶尔汗;南路定西藏,如若发现准噶尔主力,便将之拖死在藏区,切不可令其回援汗帐!”

“陛下,臣有一言!”,兵部尚书匆匆出班跪倒:“陛下仁惠,爱恤民力,不愿大动干戈。然,叛军疲弱散乱,却胜在意气,入藏以来势如破竹。倘重挫叛军于西藏,破其军势,便将一鼓而定。”鬓角斑白的兵部尚书换过一口气,开口道:“陛下所言围魏救赵之计精妙有余而时局不同。魏都大梁,重兵围之,其唯有固守待援。汗帐伊犁,重兵逐之,其茫茫草场何处去不得?如若统兵一处,西藏可定。”

“爱卿此言,甚合朕意。不知这主帅与先锋的人选,爱卿意下如何?”康熙帝身体前倾,看着跪在下面的兵部尚书。

“臣万死,不敢斗胆揣测上意。”老尚书连连叩首,“不过,主帅应当熟读兵法,了解准噶尔治军方略。或许湖广总督额伦特可堪此任。先锋官应当忠心耿耿,万军莫敌,甘为陛下捐躯。臣忝列兵部,心中未有人选,请陛下定夺。”

“豁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爱卿。”“这么多年,你在兵部可谓兢兢业业,殿前慧眼荐才,朕要重重赏你啊!”

“老臣有愧。”尚书朝上拱手。“若不速速选定先锋官,恐怕贻误战机。请陛下圣裁!”

“好,色楞何在?”

殿角闪出一人,盔甲鲜明,怀抱皮盔。“臣在!”

“朕思及你的骁勇善战,做这个御前侍卫,屈才了。爱卿历经烽火才能成为国之栋梁,此去西藏,做好朕的先锋官。”康熙帝对着大太监点点头。

大太监从后面端出一个檀木托盘,上衬黄绸,盘中一方玉印。

行至色楞面前,道:“大人您可拿好了,这前部先锋印乃是万岁爷调私库玉料制得,这般恩宠可谓世上难寻。”

“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色楞连连向上叩首。

是夜,色楞带50名亲随消失在北京城外的蝉鸣中。沿线调集人马,与理藩院汇合之时以有精锐士卒2500人。

仓央听说清军先锋抵达,便出示理藩院尚书留下的信函,加入了先头部队。而后随军潜行入藏,秘密驻扎于巴彦喀喇。

一月后,额伦特密函抵达先锋营,表示主力已经于通天河沿岸秘密集结。正在制作渡河用船,希望色楞会师共进。

先锋营即日拔寨,启程会师。

两日后,先锋营发现地图老旧,前有大河拦路,无舟可渡。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仓央表示,自己可以引路。有一条小路可以超到会师点前的齐伦郭勒。但山路凶险,还要注意隐蔽,地图也不够精确,只能抵达齐伦郭勒之后再行联系主力。色楞大喜,派员传信主力,5日后于齐伦郭勒会师。

谁也不知道,正是这会师地点的改变,牵动了整个战局。

为了赶上会师的时间,额伦特在率先头部队1200人渡河后直追色楞部,却在途中遭遇叛军,在3000叛军的手下苦苦支撑,额伦特收拢残兵400人向齐伦郭勒败退。至此,先锋营孤军深入已经4日,然而色楞浑然不觉。

待得第5日傍晚,色楞意识到情况有变,派斥候向齐伦郭勒方向打探主力位置。

当夜,仓央入睡时听得心中那尊法身神色肃穆地告诉他:大难临头,色楞可以护你突围。仓央猛然惊醒,只听得蹄声骤起。

夜袭!

梆子声炸响,夹杂着哨兵的惊呼。中军卫兵高喊一声:“圣僧随我来!”自马厩中牵出一匹高头大马,将丝缰交予仓央。道:“先锋说了,他要整军凿阵,突围后你可以自己走,也可以随队回齐伦郭勒。”

军营乱作一团,只听一声枪响,色楞高呼:“鸟枪队压阵,骑兵随我凿阵突围!”

流矢漫天,长嘶、血溅。

仓央整个人瘫在了马上,任由四溅的鲜血染红衣衫。他嘴唇哆嗦着,瘦弱的双手抱住了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如癫如狂。”“不如归去。”还是那道声音。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我的佛心吗?现在要劝我弃苍生,将来想置我于何地?”那道法身笑而不答。反而换了一个话题:“你自问你前世有过佛心吗?”法身说:“我是历代先师共同的佛心,唯独不是你的。”“我要救苍生,平息战火,你可以帮我吗?”仓央问道。“战火会息,但不是你能息。苍生有救,唯独救不回你。”法身还是那般拈花一笑的姿势,亘古未变。

为期两天的溃败过程中,凿阵和断后的人手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色楞都一去不回。直到分去保护仓央的卫队迎头遇到额伦特派遣的接应部队。仓央才虎口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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