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托木的双手只能在空中乱勾，但是，什么都没有勾到，因为楚重九的双臂远远长于他。挣扎了一番之后，他只能放弃对方有脖子，而是转为对方的手臂。但是，无论他抓住对方手臂的手如何发力，对方都毫无反应。
楚重九又问，“还要继续吗？”在说这话时，他握住对方脖子的双手并没有发力。
铁托木发出兽吼，“草原汉子，命虽在，犹不弃。”说罢以更大的力道捏住对方的手腕。
楚重九不再说话，只是手中慢慢发力。
楚重九的手指陷得越来越深。
铁托木的呼吸，越来越沉。
楚重九再持续发力，手陷得更加深了。
铁托木已无法呼吸，脖子上、额头上的青筋如一只只蚯蚓爬行。面色红如猪肝。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手指甲已陷进了对方的皮肤之下。
楚重九依然发力。
铁托木面色发紫，混身都颤抖起来。
楚重九只好松开手。
要是闹出了人命，他就不可能走出这间大院了。虽然未见一兵一率，但院外必定重兵把守。
楚重九松开手上，也仰面躺在了地上。
铁托木大口地呼吸，面色渐渐恢复了人色。
一个南方汉人，一个草原汉子，就这样呈大字型躺在青砖地面之上，在他们的头顶，是南方低沉阴暗的天空。
铁托木问，“大个子，你叫什么。”
楚重九，“我叫楚重九，你呢？”
“我叫铁托木……你见过草原上的天空吗？”
“没见过。”
“那里真的应该看看，不像你们南方的天空，局促得紧。”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看你的天空。”
“……”铁托木沉默了，作为一位草原王的儿子，哪里是想回就回的。
沉默了一会儿，铁托木问，“楚重九，你愿意跟着我吗？”
“不愿意”楚重九说得自然而然，他不知道这是多少有志向的汉人求之不得的邀请。
“……”铁托木长叹了一口气，再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