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嘲热讽的一番话下来将阮陶说愣了,容熄舟果然什么都知道了,她与齐策私下相见不假,但她从未想着去投靠别人……容熄舟这是误会她了,所以生气了?
她单脚跳了一下,上前抓住了容熄舟的衣袖,心急如焚的说道:“不是的……这些我以后再和大人解释,大人先去让人援助齐策好不好?”
她先前在马背上的时候其实很早就醒了,齐叡的身边光听脚步就能判断的出他带了有十余多人,齐策和他们硬拼的结局可想而知,不死也得落个半残!起因都是因为她,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她都要救到齐策!
容熄舟垂下眸子将视线落在了拽着他袖上的那只小手,而后下意识拉开了距离。
可不知这个举动带着原本紧紧抓着他的阮陶身子忽然直倾了过去,她手中那一角墨青色的衣袂悄然溜走,整个人将方才府门外的一幕重新在容熄舟的跟前上演了一遍。
不过这次与上回的姿势有所不同,阮陶直接用双膝跪在了他脚边,她一愣,容熄舟也愣住了。
面色顿如凝霜,此时容熄舟的胸口好像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他心中冷笑,以为阮陶是因齐策才不惜做出如此之举,便阴阳怪气的说道:“阮小姐救人心切,倒也不至于对本官行如此大礼。”
阮陶尴尬极了,可她此刻脚踝和膝盖都疼的厉害,动也动不得起也起不来,只好跪坐在地上讪讪打着圆场:“哪…哪有啊!我这是在给大人您提前拜个早年呢!”
容熄舟见她迟迟不起,眸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气极反笑了:“怎么?还想找本官讨压岁钱不成?”
阮陶心慌死了,她大脑飞速运转着,想起了什么,便抽抽泣泣的低下了头,直到酝酿好了满腹情绪后她再次抬起脸来,已是换上了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委屈巴巴的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人家脚断了站不起来,都是和靖王府家的大少爷齐叡!他…他欺负我!明知陶陶是大人的人,他这是不把大人您放在眼里!”
阮陶添油加醋的越说越离谱,直接把自己的脚给说断了,还把锅全甩给了齐叡,给他扣上了好大一顶目中无人的帽子。
容熄舟走近她,伏下身来用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迫使着那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仰视着自己。
清风徐来,将两缕异色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容熄舟的声音此刻低沉而带着一份可笑的意味:“我的人?”
他微微一笑,笑的讽刺,宛如千斤锤砸在心上,令人倍感窒息。
阮陶吞了吞口水,强忍着他身上那股莫名而来的威慑力迟疑的点了点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容熄舟现在变得这么可怕,明明自己之前就已经是他的义女了,怎么能不算他的人呢?
她觉得自己说的没毛病。
可下一秒,容熄舟的话却令她心脏一窒……
“本官何时承认过?”
阮陶不可置信的缓缓睁大了眼眸,她慌乱之余抓着容熄舟的衣袍不安的说道:“在京城…刑场上!是您亲口说的……”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她记忆犹新。
容熄舟却勾了勾唇,将她放开,“给外人听的话罢了,你也信?”
话声一落,阮陶的双手垂在了地上,她瞪大双眼感觉此刻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恍恍作响,心中的难过几乎将她吞噬。
不作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