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居然是阮家被抄斩前的一个月!
阮陶如鲠在喉的喃喃道:“太晚了……”
她知道的太晚了,七天后阮家将要大祸临头了!父亲近日频频留宿皇宫恐怕是已经接手了皇帝的病案,终究还是逃不掉的……
阮陶打起一把青伞冒雨前去容大人的府邸,但不出所料,以现在的时间线,府里的人谁也不认识她。
守门的侍卫见是个脸生的小丫头要闯入府门,便用剑鞘做出了一个交叉的动作将她阻拦在了外面。
“我…我有急事要见大人,求你们让我见一见他好不好!”阮陶心急如焚的开口哀求。
她不清楚容大人是不是跟她一样丢失了记忆,或者现在的大人已经非从前的大人了,若不然怎会这么久都不见他来找过自己。
但那两个侍卫却是个冷面无私的,不顾阮陶怎么求他们始终都不见丝毫动容。
于是她心一横,将青伞斜斜丢在了一旁,直接用双膝跪在了丞相府前,嘶声力竭的喊道:“小女阮陶,求见容大人!”
来来往往的过路人无不被吸引了去,但也仅是瞥了一眼便绕着走了,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居然想见容丞相,异想天开。
可阮陶却好像跟他们杠上了一般,越有人觉得她不可能见到容熄舟,她便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喊着。
“小女阮陶,求见容大人!”
“小女阮陶,求见容大人!”
雨过天晴,下了两个时辰的细雨将她浑身淋的湿透,秋风吹来时寒入心脾。
阮陶不知不觉弓下了腰,她把金簪护在怀里,毫无血色的脸和凌乱的头发看起来就不堪狼狈,膝盖上传来的疼痛也让她动一下都变得艰难。
“小女…阮陶……求见……”
长时间的嘶喊让阮陶的嗓子变得有些沙哑和虚弱,但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她的眼底便徐徐出现了一双黑金色的筒靴。
闭眸,阮陶将脸深深埋着,眼泪却吧嗒吧嗒的乱掉。此时她头顶传来了一道凉薄既又熟悉的声音:“找本官何事?”
酝酿了许久的话现在化成了一根骨头卡在她的喉咙里不上不下,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害怕容熄舟现在的神情对她如视陌生人般疏冷。
“我,想求大人…收我做…义女。”
不知是风太过萧瑟,还是她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作乱,让阮陶的肩一直在发抖,看起来像只受了惊的羔羊。
容熄舟眉一挑,这丫头连看都不敢看他,却直言要自己收她做义女,“本官从不收义女,你回家吧。”
“……大人!”
他刚要转身,身后的人却抓住了他的衣摆,在阮陶看不见的地方他眉眼浮上了一丝愠怒。
想起这个时候的大人洁癖似乎很严重,阮陶惊慌失措的又连忙松开了手。
“大人有无见过这只簪子?”
她将自己的金簪高高举起,于他身边晃了晃,容熄舟只睨过一眼便说道:“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