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仅是脸，连脖子和耳朵都染了红。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是买男士的还是女士的？”
“给她买。”杜未恒指了指前面快把头低到地上了的海离说。
“好，那美女是喜欢清纯一点的，还是性感一点的？有蕾丝的，带蝴蝶结的，格纹的，豹纹的…”售货员一张嘴便说个没完，海离越听越不好意思。
一眼都不敢看。
这里的人竟然把这种东西明晃晃的摆出来，男人女人的都在一家店里，简直太羞人了！
杜未恒回想她刚才的趾高气扬，再看她现在这娇羞模样，顿时玩心大起。他随手拿了个半透明黑纱的内衣，递到海里眼前，“你看这个好看吗，我看挺性感的…”
“啊，这款是没有钢丝的，穿起来很舒服，要不先试一试？”
“不要试！就要这个了！”海离急着说完，转头就跑了出去。
看着她急迫逃走的背影，杜未恒得意一笑，转头把那件内衣放下，另给她买了几套纯色的。
接完了账，一出门，看到海离正背对着门口站着。连背影看上去都是气鼓鼓的，很是可爱。惹得杜未恒又想去逗她了。
“给！”他把购物袋给她，“我给你买完了，都是店里最性感的。”
“……”
“啊，你可能不明白，我给你解释一下，性感就是男人一看就把持不住的意思。”
“……”
海离还是没反应，杜未恒不觉得撇了撇嘴——这小妮子不是生气了么…这么不禁逗么…
“呜…”海离终于发出了点细微的声音。
等等！这声音怎么像是哭了呢？！杜未恒脸色瞬变，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拉扯到自己的面前。
海离不仅是哭了，而且哭得梨花带雨，委委屈屈，比林黛玉还要让人心疼。
杜未恒慌了。
“喂，你别哭啊，我是开玩笑的…”
这一劝，反倒惹得海离更伤心了，“呜…若是你不想留我，直说便是，为何要百般羞辱我…”
羞辱？我没有啊…
海离愤然抬头，豆大的眼泪滴滴往下落，“在宫里的时候，哪怕先生们对我再严格，也只是责罚体肤而已，从来不曾对我如此羞辱…现在，我流落民间，虽然再无人庇护，也不是随便让人捉弄的。这些东西都还给你，我另寻它处便是，哪怕是流落街头，也绝不再求你一丝施舍！”
杜未恒抱着胳膊，微微低头听着她说了一大串，然后淡定的问，“你说完了？”
“还没有呢！”海离抹了抹眼泪，“你带我吃的那炖牛肉的银子，我也会还给你的，不会占了你的便宜。”
“还算有志气。”杜未恒点头，“这次说完了？”
“嗯。”
“那边有家卖冰激凌的要不要吃？好像还是比利时巧克力的呢！”
“不要。”海离肩膀一动一动，抽抽搭搭个不停。
哎呦呦，委屈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啊…
“你都不知道我说的话的意思，就说不要啊？”杜未恒拿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在这里等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我不要！”海离赌气的在后面喊。
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杜未恒回来的时候她还乖乖的等着呢。
手里抓着干爽的纸巾，眼泪还在脸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