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未恒强烈怀疑是那个导演有意安排的。
满度假村里看到的人就不多，餐厅里的就更少。就像现在，用餐的一共就五桌，偏偏是跟导演前后座。
“好巧。”吕导演回头看着他们笑，“我打听了一下，你叫海离，对吧？”
“嗯。”海离点头。
“你看，我孤寡老人一个，能不能跟你们年轻人凑一桌？”
海离没回答，看向杜未恒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但是从她的眼神里已经能看出答案了。杜未恒顺她的意，撇过头，算是默认。
吕导演端着自己的盘子和叉子，厚着脸皮的坐过来了。
“真没有兴趣拍电影么？”这是他的第一句。
“……”
“这个剧本我已经在手里攥了三年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拍，今天看到你的时候眼前一亮，不管是外形还是人设，你真的很适合！”
“……”
“而且这个剧本也是特别的好，你…”
“这位导演！”杜未恒忍无可忍，“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谈电影的。”
“是…”吕导低头苦笑，“我是真的觉得很可惜。”
“你要是再说，我们这顿饭也可惜了。”
“对不起，实我挑的时候不对，你们继续，我还是回我的桌子吃饭，不打扰了。”吕导说完，又端着盘子和叉子走了。
他没有回刚才来的地方，而是挑了个离他们特别远的位置。好像故意躲避，不想招他们烦似的。
看到导演满头白发，孤孤单单的背影，海离有些于心不忍，轻轻碰了下杜未恒的胳膊肘，忽闪着大眼睛。
杜未恒皱眉，用食指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起身又去把吕导请了回来。
“可以一起吃饭，但是不能说电影。”这是他的餐前警告。
吕导憨呵呵的笑，表示同意。
这一餐吃的还算愉快，三个人虽然没谈电影，但话里话外的都跟娱乐圈有关，海离学到了不少“潜规则和大家在心里默认的条文”。
而且，通过对话海离才知道，他和杜未恒第一次在电影院看的那个烧脑恐怖片，就是吕导拍的。
谈及那部电影，吕导很谦虚，“拍那部电影的时候，我正值瓶颈期，所以就想换个题材。拍得没什么技巧，得的票房全都是剧本的功劳。”
三个人一边享用着牛排，一边说着话，气氛还挺愉快。
而当吕导得知杜未恒原来并不是海离的经纪人，是“朋友的关系”的时候，很有眼力价的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匆匆告别，给这对儿年轻男女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尽管如此，事情也没完。
往后的两天里，海离几乎可以在度假村的各处看到导演的身影。她去吃早餐，他在；她去沙滩，他在；她去泳池，他在——就好像在她身上按了GPS一样。
每次的话题也都一样，还是电影。他提出了一大堆诱人的条件，片酬、时间、待遇都很好。
“要不然，你先看看剧本，我真的觉得剧本写的挺好的。你要是不满意，那我以后也就不烦你了。”
“行，那你给我看看吧。”海离说。
看完之后，就说不满意不就行了，或者干脆就不看，反正他也不知道，她想——结果剧本开口的剧情简介就把她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