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来看,她绝非等闲。”这一句,杨婷说的掷地有声。
“是。”
言毕,杨婷才又转回身子换好了衣裳,走出来后心里又七上八下地打着鼓,也不知怎的,再也没踏实过。坐下喝了口茶,杨婷想起最后自己看向沐韵苑的那一眼。那眼熟与从前在宫中的相遇无关,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就好比那日在树林里杨婷目送沐韵苑离开时自己看的那一眼一般,杨婷总觉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应该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久到自己尚未长大成人,被护送着随父亲入宫朝圣,那站在使臣身边的人。
“娘娘,你在想什么?”站在一旁奉茶的小丫鬟问。
杨婷回了回神,道:“没什么。”
天高云淡的风景,远离人烟的草屋顶突然落了一只白鸽,出来打水的人看见了,便忙不迭地把鸽子抱了下来,解下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纸。
不大的纸展开来,就寥寥几个字,只见上面写道:“明日四人出城,乡道,往东。”
那人看了看内容,便扔下了水桶转身跑进了屋。
“头儿!!来信了!!沐韵苑明日出城!!”来报信的人边跑边喊,坐在最里屋打盹的人睁开眼,一把掀开了蒙在头上的绒毯。
左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疤是那夜火场交手留下的痕迹,唐王李贤的长剑快虽快,可惜未伤要害,多尔活了下来。
眼下,他正盯着那张写着沐韵苑行踪的纸,两只眼发出了如狼一般的光亮。
“沐韵苑,只要你出了城,你就再也别想逃出我多尔的手掌心。”
茶水尚有余温,入口又是一片悱恻乾坤。
上座的人喝下这最后一口,起身告了辞。
“时候确是不早了,小女子还有事,先行一步。”
唐王李贤转身要走,沐韵苑也搁下了茶碗,起身送了送。
“公子多保重。”
这一声保重,倒是让那陛下走了两步又回了头。
李贤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何来这么一句保重?”
沐韵苑看向他,回答:“战事吃紧,民不聊生。我只怕今日祸福难测,来日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