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全似乎不想再与吴天掩饰什么了，直接是怒目圆睁的瞪着吴天喝问道：“如此巧夺天工的宣纸，简直就是圣学利器，将军却将其用来牟取私利，这是要置圣人教学于何地？此等圣学利器，难道不是应该免费发放给一心向学的学子们吗？而将军却定价五十钱一张，将军就不怕遭天下人唾弃吗？”
被郭全这般唾沫横飞的喷了一顿之后，吴天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造纸厂是小爷的，小爷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有本事你就别买啊。
既然郭全已经撕破脸皮了，吴天自然也不会再去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直接两手一摊道：“呵呵，在下只是一介粗人，可没接受过圣人教诲，不懂那许多的大道理，在下只知道，这些宣纸是在下的私有产物，如何处置是在下的事情，别说是定价五十钱一张了，便是五百钱一张又如何？若是郭老看不惯的话，大可不买就是了，在下绝不强求。”
开玩笑，想来道德绑架小爷我？你老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这个本事吗？
“你”
郭全没想到吴天居然会毫不掩饰，将自己的贪财赤裸裸的暴露出来，不由得是气的浑身颤抖，手指指着吴天，哆嗦了半晌后才咬牙道：“你吴天好歹是振威中郎将！大汉五品官员！怎可这般满身铜臭！只顾一己之私而不顾天下苍生？”
“满身铜臭？只顾一己之私？”
吴天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表情夸张的指着自己鼻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郭老果然不愧是官至九卿的朝堂老臣，说起话来言辞都是如此犀利，只是这顶大帽子郭老怕是扣错了吧？您说的应该是你郭家吧！”
呼出胸中一口浊气后，吴天不给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的郭全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据在下所知，太原郭氏仅在晋阳一地就坐拥良田数千顷，门客家丁多达数千人，城中店铺产业更是多不胜数，你郭家既然如此家大业大，不知郭老可曾赈济过灾民？可曾在郝峻作乱之时想过拨乱反正？可曾想过倾尽家财，为大汉出一份力呢？”
吴天话音落下之时，郭全已然被他这如连珠炮般尖锐逼问给砸的头晕目眩。
想他郭家在太原乃是屈指可数的大家族，郭全本人更是跺跺脚，太原都得抖三抖的人物。
即便是丁原，在面对郭全的时候，同样得礼敬三分。
别说是如吴天这样指着郭全的鼻子质问了，就算是在背地里，也很少有人敢议论郭家的不是。
“我我我……”
郭全捂着胸口，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然而，对于这位被自己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老同志，吴天心里可没有丝毫愧疚的意思。
“既然郭老如此心系天下学子，那何不将在下这里的宣纸全都买走，然后再分发给那些学子，若是如此的话，那些学子们必然会牢记郭家对他们的恩情，待将来学有所成之日，也必将报恩于郭家，如此名利双收之事，自然是得由郭老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者去做才最合适，在下这种身份低微的小辈，哪敢抢了您的风头，不过，郭老还请放心，这宣纸的价格还是五十钱一张，绝对不会刻意加价的。”
笑眯眯的把话说完后，吴天就这么看着郭全，等着看郭全要如何作答。
嘿嘿，你不是口口声声的家国天下，为天下学子谋福祉吗，那你就出钱好了啊，在这里慷他人之慨算怎么回事？
如果郭全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那就说明他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慷慨大义都是在惺惺作态。
而若是郭全真的舍得真的舍得自己掏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