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昭挑眉磨了磨后牙槽,她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
就因为时老爷子那句话,搞得现在时渊穆整个人都奇奇怪怪,还跟她说那些话,之后抢走他的。
“嗯……时家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很多,你不是一向怕麻烦么?”墨非漠的口气有些含混,却是带着笑的,“你一直想要自由啊,我不希望你再过上违背本心的人生。”
听到墨非漠的话,明昭一愣。
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沉默片刻。
“我不是怕麻烦,是不喜欢。”她忽然勾唇轻笑一声,“放心,我的自由,不会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抢走。”
这话,跟时九爷那句,是如出一辙的自信。
时家水深么?
明昭确实不喜欢麻烦,不想掺和进那些糟心事,可若是糟心事找上了门来,她自然也是不怕的。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自己了。
挂断电话,明昭的心头却忽然一阵清明。
有些事情她不明白就不明白好了,当时换了这具身体去活的时候,她不就已经立下誓言,这辈子定要随心而为么?
既然是随心,那只管她舒坦,别的她不需要想得太明白。
她去不远处晃悠了一圈才回来,正准备上去,就看见门口处,有辆熟悉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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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桌上已经摆了好几瓶酒。
这些酒每一瓶都是寻常人家攒上一年钱都喝不到的那种,可现在满满当当的摆着,还已经空了几瓶。
“小时候我们玩在一起,天天见,可现在,真是几年也未必聚得齐一次。”荣修已经喝了个微醺,拿着酒杯晃啊晃,脑袋也跟着晃起来,“所以难得的机会,咱们喝个尽兴!”
贺少封默默拿着酒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一口灌下去。
顾松带着笑,调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想我们啊,那你回国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不想回?这不是一回来,就得看那些亲戚的嘴脸么。”荣修却摇摇头,将酒杯放在了桌上,“而且家里这文物那古籍的,看着烦。”
荣家世世代代都是文学大家,就他这代偏不要好好读书,所以回去也是受人白眼,要么就是给他包办婚姻。
顾松耸耸肩,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们这几个人中,若论家世,其实荣家在他们之中能排到第二,只是荣修却完全不把自己的姓当回事。
好几种酒轮着喝,本就醉人。
加上如今各有各的心事,没一会儿大家都喝得有些微醺了。就连许久没碰酒的时九爷,也略喝了几杯下肚。
荣修喝得太多很快就把自己喝晕了,时蓝息酒量不好,没几杯就醉得一塌糊涂,倒在了那儿。
顾松迷迷糊糊托着脑袋,自顾自瞥向贺少封。
那个一向眼里只有杀意和训练的贺军长,此刻大手居然捂着自己的胸。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对话声。
包厢的隔音很好,可醉倒了的贺少封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惊醒一般,猛地站起来就往门口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