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阿嚏。”
赵云这话的,那叫个大义凛然,其后的一个喷嚏,打的也叫那个霸气侧漏,鬼晓得柳苍空在心底,骂了他多少回。
“借的,我是借的,有一会还回去。”
赵云嘀咕一声,继续翻阅古籍。
还,他一定会还。
按照月神的法,这是因果,是需要了结的。
城内,已多了一队队带刀兵卫。
杨雄很给柳苍空面子,或者,是给云凤面子,真就把城封了,真就在搜查,丢宝贝了,过场还是要走走的。
又是夜,月黑风高。
房中,赵云抱着古书睡着了,也许是太累了,几日没合眼。
嗯?
曾有一瞬,他豁的开眸。
有窸窣声,他看时,窗户纸被捅破了,有一缕紫色烟雾吹入。
毒雾?
赵云屏了呼吸,开了眼瞥向窗外,能见一道黑衣人,即便蒙着脸,依旧难逃他的窥看,是个熟人,是那个六指人,又不安分了,又来刺杀他了,多半是奉了大长老的命令,来取他的性命。
“还没腾出手收拾你,自个跳出来了。”
赵云一声冷哼,瞬身遁地,自地底潜行,绕到了房外。
嗡!
未等他出来,便闻一声嗡鸣,不知从哪飞来一杆长矛,威力不俗。
六指人骤然色变,豁的转身。
奈何已晚,长矛已到,一矛将其钉在了墙壁上。
赵云这才瞧见是谁出的手,可不正是他的父亲赵渊嘛!
“子,好大的胆。”
赵渊淡道,一步步自黑暗中走出,神色冰冷异常。
早在黑衣人进这园时,他便已察觉,真以为此刻的赵渊,还是当年的玄阳境?地藏巅峰的感知力,玄阳境比不了。
“还是父亲下手快。”
赵云笑道,遁出了地底。
“你反应不慢。”
赵渊笑着拍了赵云肩膀,纵他不来,这六指人也杀不了他的儿。
之所以出手,是想亲口问问。
六指人剧烈挣扎,怎么也挣不脱战矛,心里那个郁闷。
搞了半,赵云不在房中;
搞了半,这爷俩搁这关门打狗呢?
而他,就是那只狗,是自个跳进坑里的。
郁闷是,恐惧是大,被逮了个正着,下场可想而知。
“是你自个,还是我教你。”赵渊淡淡道。
“我若了,能否饶我命。”六指人脸色煞白。
“你,有谈条件的资本?”赵渊一声冷哼。
“是是大长老。”
“当年,便是他引孤狼入赵家。”
“也是他,指使我杀赵云的。”
六指人颤颤巍巍,交代了,全都交代了。
“云儿,早些歇息。”
赵渊温和一笑,一手拎走了六指人。
他本一脸笑容,却在转身的那一瞬,冰冷的略带了些许狰狞,这些年压抑的仇与恨,积攒的怒与伤,都化作一股冰冷彻骨的杀意。
“父亲。”赵云一步追上前。
嗖!嗖!
赵渊未回头,却是有两道人影自墙外跳入,货真价实的玄阳巅峰,皆是赵渊的嫡系,赵云也都见过,论辈分,还得唤一声叔叔。
“少主,早些歇息。”
平日里笑呵呵的两位叔叔,今夜略显冷漠。
赵云皱眉,是歇息,实则是不想让他出这个园。
很显然,这是他父亲的命令。
很快,清脆的钟声,响彻了赵家。
乃族钟。
只有族里出大事时才会敲响,但今夜听来,却像丧钟。
太多人被惊醒,族中长老、子弟,都聚向了祠堂,黑压一片,半数以上都不明所以,大半夜谁敲的族钟,来了才知,是赵渊敲的,立在祠堂前,背对着族人,手中还提着鲜血淋漓的六指人。
“族长手中提着的是谁啊!”
不少人惊异,打老远便定身,只因今夜的赵渊,杀意强的让人心颤,他不止是家主,还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地藏境,莫玄阳境一重,连玄阳最巅峰,都倍感压抑。
“该死。”
大长老见之,心头一跳,事情败露了。
想到这,他当即转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走的了?”
赵渊淡道,依旧未转身。
不过,暗处多嗖嗖的疾风声。
是赵家侍卫,整整齐齐的列成了三排,将祠堂外的空地,堵的水泄不通,欲遁走的大长老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拦了下来。
至此,赵渊才转身,随手将六指人扔下了台阶。
“赵渊,这是作甚。”
大长老一声冷叱,强提了一股心气。
“你呢?”
赵渊提着杀剑,一步步走下了台阶,每走一步,杀意便强一分。
大长老怕了,一步步后退,被赵渊盯着,便如被死神盯着。
多少年了,他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赵渊,着实吓人,眸中的杀意,是赤裸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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