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方,是以程玉虎、陆风为首,还有逐渐赶来的其他衙役、厮。而另一方,竟是数量足有数百的灾民。
一只火把之下,程玉虎按着一名衣衫褴褛的灾民,而这灾民的手中,赫然拽着半袋粮食。
“什么事!”沈堂面沉入水。
“沈大哥,这泼皮想要偷粮,却是被玉虎哥抓住……”一个与沈明年龄相若,身形却是瘦弱的子,带着几分愤恨对沈堂道。而这人,沈堂也并不陌生,乃是随着程玉虎而来的,名为滕武。
“玉虎兄,先将他放开!”沈堂沉声道。
程玉虎冷笑着,松开了那名灾民,而后站到沈堂身侧。那灾民竟是也不在意,吐了口带着血迹的口水,便是拎着那半袋米朝着一众对峙的灾民而去。
“站住!”
随着沈堂的冷喝之声,那人站住脚,转身看向沈堂。
“为何偷粮!”
“为何?”面对沈堂的喝问,那人竟是冷笑,“肚子空了,这里有粮米,为何不让我们吃饱?这几日,三番五次削减食用,你可知道我们所用粥水几可照人?而你们呢?每日竟然能吃的上稠粥、米粉!这是何等不公?若无粮也就罢了。可是,这里粮米如山,你如此对待我们于心何安?”
“若这样下去,那我们便要被饿死!你既沽名钓誉想要让我们称呼你一声圣人,那为何不给我们足够的粮米吃食?否则的话,你便是杀了那些饿死同乡的刽子手!”
这人的质问让沈堂震惊、悲哀而又难以回神!他不曾想要圣人之名,甚至不曾想要一声感谢。但是,他何曾想到过,自己竟是成了所谓的‘刽子手’?
而更可悲的是,当沈堂看向那人身后的一众灾民,他们的眼中,赫然露出赞同之色。
好半晌,沈堂的心中却是一叹,民好愚,他又能如何?即便是严惩了这偷粮之人,又能改变什么?
“将粮放下,散了吧!”此刻的沈堂,只感到满身的无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莫过如此!
可是,那人闻言,却是冷冷一笑,“索性不过是个死鬼,若非饿死,便是被你们处死而已还能如何?你们终日锦衣玉食,却是不让我们饱食,你们便是这下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要靠一碗粥水,便让我们感恩,做梦去吧!”
见到这汉子提着粮米,再度走向人群。沈堂咬牙喝到:“玉虎,夺下粮米!”
程玉虎冷笑,跃步上前,一脚将那汉子踢翻,随手便是将那半袋粮食夺了过来。
那人冷冷的注视着沈堂等人,仿若仇敌!而后,他转向身后一众灾民,大声叫到:“这些人不让我们饱食,那我们终究不过是饿死,既然如此,那这粮米不要也罢!让这些人陪着我们上路,也值得了!”
着,他抢过一只火把狠狠抛出,火把照亮暗夜,摇曳飞向粮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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