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眘直接拿皇城司说事儿,倒是可以让这些大臣不再追究这件事情的来源。
果不其然,叶颙和钱为琰皱了皱眉头,不再追究此事。
“既然是皇城司奏报,那此事应该是不假!既如此,那直接惩办这小吏便是了!区区一个小吏,竟是如此胆大妄为,确实该杀!”
叶颙淡淡的说道。
赵眘淡淡的笑了笑,“除了这小吏之外,此事巫山县主簿乃是直接参与者,巫山知县对于此事同样知晓,巫山上上下下,对于所得银钱尽皆有分润!诸位爱卿,你们觉得该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不少大臣皱起了眉头!
如果仅仅是一个小吏,那杀也就杀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如果涉及到知县、主簿之类,虽然同样是蝼蚁般的人物,但是代表的意义却不一样!这些人不仅是名副其实的官,而且,也在‘士’的范围之内!不久前,连理城知县就是一个例子!
若说这样的人物,绝对是死一万次也应该。
可是,如果这一次对知县开了杀戒,让皇帝杀顺了手,那下次会不会杀个知府?
再下一次,这屠刀会不会落到他们的头上?
大宋绵延百余年,自太祖之时就没有杀文臣的刀,所以,谁想要开这个杀戒,便是所有文臣士子的生死之敌!
“陛下,此十恶不赦之罪,该当重罚才是!若不然,如何让百万将士安心?”
大理寺卿毛元龙开口。
“毛大人此言差矣!”
刑部侍郎蒋茂彬却是笑着出班,“朝廷自有法度,按律惩治便是,岂能因事而误法?
按律说,这小吏直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其主簿罢官,其余从者罚奉,至于知县么,此乃治民不严,让他上一封乞罪折便是了!”
“知县乃是一县父母,岂是一封乞罪折便能够妥当的?”
史浩厉声说道,“兵卒为国拼死,朝廷就有义务让他们安然返乡过活!若是这一次轻描淡写过去,那下一次边关开战,还有哪一个会为朝廷拼死?
诸位大人,难道不怕百万将士寒心么?”
“不错!我大宋的将士可以死在敌人的手中,甚至,哪怕明知是死也绝对没有一个懦夫。
不过,若是死在自己人手中,那打的是整个朝廷的脸面!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巫山县都不能惩治,那老夫也无能为天下将士做主,这枢密使,老夫也没有那个脸做下去了。”
张浚冷冷的打量着叶颙等人,语气中的不善溢于言表!
赵眘看了看下方的局势,随后开口说道,“区区小吏,竟敢枉顾人命,该杀!一县主簿,明知故犯,该罚!巫山县知县,不能守土安民,不能海晏河清,有罪!”
“着刑部即刻遣人捉拿小吏下狱,问明之后,若无差错,秋后处斩!主簿罢官,永不录用!巫山县知县贬黜,其余人等,按律责罚!”
罢官、永不录用,这便是大宋对文臣最大的惩罚!
张浚自然是不太满意,不过,赵眘已经出口,再行反对也没什么意义,只能捏着鼻子说道,“陛下圣明!”
至于叶颙等人,虽然赵眘的惩罚比他们所说的要严重一些,不过却也无伤大雅,所以,也顺水推舟的对皇帝拜了拜,算是敲定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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