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曰:饱暖思那啥。
既然圣人都同意、表示理解了,看来这事儿就做得。
于是,各烟花柳巷、青楼妓寮就多了起来。
竞争一激烈,有人自然会开动脑筋,就场风月所搬到了船上来。
低档一点的,叫船伎。
高级一些的,叫船姬。
这江泸县的长江上,就有一名名气很大的船姬。
船姬名唤“媚娘”。
她原本是官宦小姐,尊贵无比。
媚娘父亲官至翰林,对独女媚娘又百般宠爱。
自小,媚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门门擅长。
人又长的诱人如三春之桃,脱尘若深山幽兰。
尤其是她双目似一汪清泉,清澈凌冽、纯真无邪,让人在媚娘面前,不敢心生亵渎猥琐之思。
后来。
媚娘父亲因为一首诗,惹恼了后宫权宦,媚娘父亲被发配琼州,自己也被发卖进了教坊司。
媚娘虽家道中落,辗转落入江泸县一伎馆。
但媚娘洁身自好,只与客人弹琴赋诗、合曲谈谱。
玉臂夜夜自己枕,朱唇日日并不让一人尝。
老鸨知道媚娘外柔内刚,若是逼迫于她,媚娘纵不是上吊,也是会投江。
自己,定然会落得个鸡飞蛋打。
因此,老鸨也不逼迫媚娘做违心之事,倒是待媚娘甚为体贴关爱。
好在江泸县里,还有不少真才子也好、趋风附雅装高雅也罢的人,时时来媚娘船上,饮酒听曲。
精神层面的消费,自然比躯壳上的作乐昂贵。
媚娘因此收入还不错,很是攒下了一笔赎身钱。
这日,船上来了一位游学书生,自称是要游历大唐万千河山,纵览天下各处风土人情。
书生谈吐不俗,出口成章。
又知道天下各地风情轶事,熟谙音律歌词。
尤其是书生健谈,说话又好听,时常逗得内心苦闷的媚娘展颜一笑。
媚娘自做上了这生张熟魏、迎来送往、曲意奉承的勾当以来,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春天。
二人在船舱里相谈甚欢,都暗自爱慕对方的修养见识。
以至于渐渐情愫暗生,双目对视,渐渐有了饥渴之意。
一个是枯柴,一个是火星。
媚娘与书生终究没忍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滚做了一团。
至后半夜,火烧了三轮、雨水滋润了花儿几番,媚娘已是精疲力尽,睡的深沉。
船窗响动,黑暗中跳进一人来。
这人浑身湿漉漉,走一步,流下的江水在地板上‘咯吱’一声。
媚娘先醒来...大概是罢。
见月光隐约中,一道黑影往床前摸来,手中钢刀寒光渗人!
媚娘不由惊呼起来:“艾郎小心!”
一边说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媚娘一把将睡在外侧的书生,拉到自己这边,而媚娘一翻身,将书生护在自己身后。
那黑影也不废话,举刀就刺,直接将媚娘钉死在床板之上!
可怜的媚娘,修习诸般技艺,苦苦捱到将要苦尽甘来之时,却遭此横祸,顷刻之间,香消玉殒。
那艾姓书生,此时才坐起身来。
开口道:“别翻找了,金银珠宝都在桌上,拿了赶紧走!”
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