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位眼神满是枯寂的少女，凤九歌感觉自己的重瞳似乎被什么刺痛了一下，连忙别过头去，不敢正视眼前的少女。
“怎么，看到这样的我，很失望。”
陌冷鸢一挽被风撩起的长发，看着凤九歌，眼神里带着些许无动于衷，只是语气的凄冷，似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去。
“抱歉……”
凤九歌捏紧了自己的手指，语气带着憾然，此刻的他思绪前所未有的发散，似是想逃避着什么。
“命基塌败，大道崩陨，岂是道友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所能带过，未免太轻巧了吧。”
陌冷鸢似是不屑，又似是嘲讽，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冷硬，仿若生人勿近。
“抱歉……”
凤九歌低下了头，接着道歉，也许现在的他除了道歉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我小妹呢？”
陌冷鸢看着这样的凤九歌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厌恶，无心多做纠缠的她已经有点想走了。
“屋里……”
凤九歌指了指远处的屋子，随后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眼中的愧疚，也是越发的浓郁。
“到头来，你依旧改变不了什么，无论是金煌，还是我，还是那些一直信任你的家伙……”
陌冷鸢冷笑一声，而她的手指甲已经深深的刺进了掌心血肉之中，留下道道血痕，显然此刻凤九歌的样子让她很不舒服。
“我……”
凤九歌似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是化为一声叹息，显得无可奈何。
“不用辩解，不用多说，若你一直如此也没什么说的必要，你已经让我失去了太多，我再也不会为你驻足。”
陌冷鸢说完这话，看着此刻依旧低头不语的凤九歌，眼眸中带着一抹失望。
“道友，若你依旧止步不前，那么这就是我最后一声道友，你也没什么必要把控金煌的人生，你根本就没有改变她未来的力量，我会为你继续承担身为兄长的责任。”
一阵风儿吹过，带着些许阴冷，似是泌入骨髓，凤九歌耳边悠悠传来女子的低语，带着某种决心，让凤九歌的心跳漏拍一下。
似是被什么抽空了自己的脊髓一般，此刻的凤九歌前所未有的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力和空虚。
“若她愿意的话，我自然不会阻拦，但若她不愿，我会带走她，谁也不能拦我。”
凤九歌这么说道，似是被陌冷鸢冒犯了一般，语气带着阴沉，但对于陌冷鸢的要求既没拒绝也没接受。
“倒还是有点担当，我也是可以放心了。”
陌冷鸢听到这里，似是释然了一般，只身往前方走去，就连脚步都轻快不少。
“所谓失去不过开始，何必执着当初种种，可这些年你可曾放下，你没有，你放不下，你的念念不忘，让你裹足不前，但愿下次我可以再叫你一声道友，你也可以不再因为所谓愧疚驻足……”
陌冷鸢与凤九歌错身而过，而她略带清冷的声线却显得缥缈，似是散在了风中一般。
而她一身青衣飘飘，随风飘扬，如同一只风中招摇的鸢尾花，似是再无羁绊，显得飘飘洒洒。
“从此人生两陌路，相逢即是过路人……”
看着那道远去的倩影，带着些许超然和凄凉，站在原地的凤九歌突然捂住胸口，咳出一口积郁多年的心血，脸色也为此白了不少，似是被要了半条命一般，显得无比虚弱。
“真是失败呢，不过看你这么伤心的样子，这是在意吗？放心好了，她已经不在为你驻足，你又何必作茧自缚。”
那道模糊身影缓缓从凤九歌身后涌现，而那语气似乎是在嘲笑。
“闭嘴。”
凤九歌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眼眸尽显阴翳，似是突然丧失了光芒了一般。
“怎么，疯狗乱咬人啊，我可是特意出来给你贺喜的呢，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