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你是在等谁吗?”
鳜鱼背上的老者看着眼前这位站在沙滩上,满目如同微风细雨的少年,有点忌惮的问道。
“嗯,等人,非见不可的两个人,我有些事情要问他们,也许他们会有些事情要问我也说不定……”
少年笑着回答道,仿若暖阳般的笑容,其中带着几分常人难以看出的苦涩和懂事。
“是吗?那可真巧,老朽也是,能否让老朽凑个热闹,放心,老朽我一定守口如瓶。”
少君拍着胸口,对着少年打包票,一副可信的样子。
谁知少年轻轻的摇了摇头,很安静,也很随和,但态度却很坚定,但毫无疑问,少君被少年拒绝了。
“唉,未曾想,老朽也有被拒绝的一天,倒是可惜……”
察觉到了少年态度的坚定,少君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无奈,但也未过多强求,只是在原地傍着鳜鱼背叹息。
而一旁的烛阴看着眼前这位凭空出现的少年,状如人面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觉得少年有点眼熟,又不知在哪见过,看了许会,发觉少年始终没有什么表示,也就自觉无趣的扭过头去接着睡觉了,而此刻的它手上依旧握着椰子蟹,没有一点放开的趋势。
而那只椰子蟹似是认出了少年,身体开始疯狂的挣扎,试图挣脱烛阴的控制,欲往少年的身边走去,但可惜挣扎无果,反而被烛阴束缚的更紧了,这就让椰子蟹不由得有点干着急一般吐起了泡泡。
正在少年等待的时间里,落红雨走到了少年的面前,俏生生的问了句:“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在等谁?”
“我……是一个只能活在深秋的人,我的名字叫悼秋,我在等谁吗……等两个把我骗进这场深秋的人,我要问他们一个为什么,他们欠了我一个因果……”
看着落红雨因为玩闹翘起的发梢、脸上的白色沙子以及略为有点脏兮兮的裙摆,少年笑着蹲下身子,轻描淡写般的抹去了落红雨的脸颊上的沙子,并同时抚平了她略显凌乱的发梢和裙摆,看其样子的熟稔,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悼秋……你的名字好稀奇啊,跟千秋哥哥一样稀奇,我从未听过这么稀奇的姓氏……”
落红雨退后几步,似乎有点脸红了,大概是因为被照顾的有点害羞的缘故,就连声音都有点颤抖。
“稀奇吗……也许吧,不过……对你来说应该不稀奇吧,毕竟你的一位哥哥跟我可是一样的姓氏呢,而他叫悼长生,我过去的兄长……”
少年自顾自站起身,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两个少年,眼眸之中不复暖阳,反倒是带着些许寒霜,似可冰结万物。
“你就是哥哥说的那位小哥哥?”
落红雨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有点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位腰身如青松般挺拔的少年。
听了落红雨的话,少年最后笑了一声,似是明白了一切的起始,亦或是明白了一切的终焉一般,看着落红雨身上的因果线和圣人气运,少年嘴角上扬,几分张扬,几分骄横,但眼角的冰寒却是缓缓收敛,仿若深井,内蕴九幽。
“是的呢?怎么,不行吗?”
少年微笑着反问着落红雨,笑容之中满是和煦。
而他眼眸的余光瞥见逐渐接近的两人,少年知道自己还有一些时间,可以跟落红雨聊聊。
“没有,就是,就是……我想问问小哥哥你……讨厌我这个妹妹吗?”
眼眸中带着一丝躲闪,声音嗫嚅之中带着几分忐忑,此刻她的那对小脚却是因为自己的紧张,不断划拉着脚下的沙子,划出了道道浅浅的沙痕。
“只要你活着,我就生不起厌恶之情,在此,我以真诚为誓,谎言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