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么?为什么?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真出了什么事?”
扶摇看着提着海灯的长生君,有点担心的问道。
“我……嗯,是要走了,不过不是你的问题。”
长生君看了眼扶摇,有了几分难以启齿,灿若金阳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犹豫。
没有说明原委,但他确实要走了。
“你会回来吗?我……可以等你吗?”
扶摇看着长生君,有点紧张的问道。
“会的,但不用等,也没必要等下去……没有结果的……”
长生君最后看了一眼扶摇,随后就转身了。
“我……这可以当你拒绝了吗?”
听着身后女子心碎了一地的声音,长生君却是停下了脚步,但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听着扶摇把话讲完。
“随你怎么想吧,但我确实……该走了,外面……他们还在等我……”
良久的沉默之后,没有回头的酆都这么讲道,语气之中已是带着几分冷淡。
“长生……真的要闹到而今这般地步吗?”
女子似是有点不舍,不断勉强着自己进行挽留,哪怕她深知长生君去意已决。
“长生?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叫这个名字了……今后叫我酆都吧……从此刻开始……”
酆都叹了口气,语气泛着些许无奈,手上的海灯随着身形的摆动,显得如此的明暗不定。
而他就这么的走了,留下了脸上带着些许茫然的扶摇。
门外的冷风突然涌入,灌的她玉手生凉,看着长生君离去的背影,似有什么情感促使着她缓步向前。
而在屋外,少年手上拿捏着一杆略显残破的老笔,捧着一张纸页,有声有色的描绘着什么。
不远处的五兽坐落在一株大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眼前的悼亡者们,眼神无比的忌惮,似是如临大敌。
对于古来旧事了解颇多的他们,从那个手中捧笔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圈外的气息,令他们畏惧的同时,又不敢有轻举妄动。
“好慢啊……南柯哥哥,你说北……额……南轩哥哥在干什么,他在画些什么?”
似是等的有点久了,落红雨有点不耐的抱怨道,但同时,她又对于少年手中画着的东西带着几分好奇,不由得有意无意的拉扯了几下南柯的落凤袍。
“哥哥画技拙劣,做不得什么好画,如你所见,这纸可曾画着什么?”
听到了落红雨的声音,少年浅笑一声,就默默将笔收进袖口,将纸递给了落红雨。
“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呢,那哥哥为什么还要画那么久呢?”
拿着画纸的落红雨仔细的检查着画纸上的一切,却仍未看出什么,这让她有点失望的同时,又不经好奇了起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也许讲完,你就明白了。”
笑着抱着落红雨坐在一片尚算干净的草地,少年的声线在落红雨听起来一如既往地柔和,仿若春风一般。
而一旁的南柯一直缓缓落座于少年的身旁,听着少年讲述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曾经呢,有个少年,他画了一幅画,画的是一顶帽子,至少年长者是这么认为的,但年长者们都不知道,那个少年画的是一条蛇吞了一头象……也许是画的太过简单的缘故,年长者们都没看出来,少年又添了几笔上去,想让那些年长者上点心……可最后呢,年长者说这是一顶还算漂亮的帽子,蛇吞象什么的太荒谬了,让少年去干点他们所认为的正事,就这样,看不出什么的他们,毫无例外的忽略了少年之前的话语,这其实画的是蛇吞象,才不是什么帽子……”
说到这里,少年眼中泛着些许冷漠的光,但声线依旧柔和。
“好可怜……再然后呢?”
落红雨似是想知道故事的下文,不由得开口询问着。
“可以问问南柯兄,也好相互印证,小扶桑,有时候光是听哥哥一个人的故事,未免有点乏味,接下来的这段,就让南柯兄讲讲吧,如何?”
少年侧首看着南柯,嘴角带着几分晦涩的笑意。
“我……你确定?”
南柯指了指自己,有点不太确定也有点为难。
“嗯,故事而已,有什么不好讲的,你说是吧……南柯兄……”
少年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晦涩难明了。
“嗯……再然后……少年长大了,每次遇到路过的年长者,都会拿出那副画像给他们看,可结果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年长者们不会在乎一顶画的还算好看的帽子,更不会在意孩子的想法,他们更在乎的是明天怎么更好的活下去,吃更好的,用更好的,他们喜欢的向来都是权力和钱财,少年眼中的艺术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屁都不是……少年就这么不被重视了一年又一年……”
说道这里,南柯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那眼神似是在说:“这下你满意了吧……玩脱了可就不好了……”
“哥哥……这不会是个悲伤的故事吧?要不桑桑就不听了吧?”
听着南柯讲的故事,扶桑不由得拉了拉少年的衣领,有点揪心的说道。
“怎么会,事情很快就出现了转机……这样……有没有兴趣听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