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少年,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离恨君抱着辉星,好暇以整的看着眼前身穿白色山河袍的入世谪仙,淡淡说道。
依旧是当初的眉眼,只是不如黄泉所见的时候,他是这一世的他,是一代谪仙,而不是三千年前的他,是流连山水的居士。
而随着离恨君的停手,对面的止戈也是缓缓收起了巨阙,顿时剑芒消歇。
而另一方的战斗也是就此戛然而止,而他们的止手就是为了等待少年的现身。
看着眼前这位误入此地的少年谪仙,他们的眼神无一例外带着些许异样。
“不该来吗?这地图也没跟我说过不该来啊。”
默默摊开袖口的地图,少年看着地图上弯弯绕绕的线路,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纠结,老实说,他讨厌节外生枝,更讨厌横生事端。
“我说小子,你对地图怕不是有什么误解,哪有地图会跟你说该不该去的。”
一旁的止戈睁开仅剩的那只眼眸,嘲讽道。
“有的,我看过九歌兄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一片,都是不该去的地方。”
忘秋煞有介事的解释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止戈妖帝的暗讽。
“我说豆丁,什么情况,我从过去过来可不是来这跟你看闹剧的。”
看着一脸茫茫然的少年,止戈罕见的有点恼怒了。
“总之这地方,你不该来,你想过去,就得面对我们的狙杀,这是规矩,知道吗?”
离恨君语重心长的提醒着,似是在奉劝少年就此远去。
“你们要杀我,为什么,不明白,地图也没我跟说有这回事啊。”
少年看着离恨君,眼神颇为希翼,似是想让离恨君给自己一个解释。
“地图地图,你莫不是只会看地图不成,呆瓜,听姐姐一句劝,免的到时候兵刃相见,谁都落不得好。”
似是对于少年的耿直感到震惊一般,离恨君表示无奈。
“你明明就是个小姑娘,比我也大不了多少,额……除了头发白点,比我矮了一大截外,跟我也没差多少,为什么要披着大人的皮囊,说着大人的话,我不明白。”
少年依旧对于而今的事态感到迷惑,一对墨瞳似是看穿了背后的真实一般,看着带着假面的离恨君,默默地说着实话。
“哈哈哈,逗死我了,怪不得我砍不到你,果然豆丁就是豆丁,只不过是个比豆丁还小的小豆丁,这么多年不长个,只配跳起来戳爷的膝盖。”
听到忘秋的大实话,妖帝止戈狂笑不已,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笑鬼啊,他要进殿,你们不拦着,我都要耻笑你们。”
深深的剜了止戈一眼,宛若剔骨刀一般尖利,随后她看了一眼越发茫然的少年,有股心头火莫名涌上。
“规矩就是规矩,哪怕是您都得遵守,北落阁下,看来我们得提前休战了。”
白衣剑圣聂一挽渊虹,退至五步外,笑着说道。
“虽是不愿,但,我没意见,只不过,于闻阁下想要阻拦我等不成。”
司音握着巨镰童谣,看着少年的身后,如此说道。
“群英殿事我未参与,诸位的规矩我也不想理会,但若是诸位敢伤他性命,我亦不曾惧之分毫。”
于闻默默地从身后站了出来,语气显得不卑不亢。
“阁下岂不闻君子不救之理,螳臂当车,属实不智。”
司音摇了摇头,似是对于于闻此刻的作为颇感不智。
“昔有君子,不善游,一日小儿坠井,君子不救,小儿自救,某虽不器,亦是听闻些许,何来不闻。”
于闻回答着,看其态度却是越发坚决。
“虽是愚钝不堪造就,但心若草木,向阳而生,杀了你这么一位大贤,是后世的一大损失……”
离恨君话语中带着一丝惋惜,她很清楚,现在的于闻走忘忧的道路到如今的地步花了多少岁月,又花了多少汗水。
毕竟后世的天道封锁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能活着站到少年身边,想必至少两道达到了后世的无上,如同后世剑道无上的魏千璇。
“我反正随意,只要有架打,无论群殴还是单挑,我都不会拒绝就是了。”
止戈一把抹去了脸上的血水,满是无所谓的说道。
而此刻的他,一只妖瞳似是被血浸染一般变得赤红,就连气息都变得无比霸烈,冲天的血气仿若一道石柱一般,排开了近乎万里的云层,血气仿若神石一般凝练。
忘秋抬眸看向天外,却见天上繁星簌簌抖动,发生了细微的偏移,似乎都在向止戈妖帝偏移一般,仿佛眼前的止戈妖帝就是一颗巨大的星辰一般。
而地上的土块也是崩解了无数,以止戈妖帝为方圆的区域,这些土块尽数化为齑粉,地下的黑气似是失去了镇压一般,不断上涌着,有了点倾巢而出的迹象。
“嘁,你果然留手了,为了造就你所谓的横世仙躯,看来死在你手下的孽妖为数甚众啊。”
看着妖帝止戈身上缠绕的血芒和仿若血海一般深沉的业果,离恨君语气似有不屑。
“豆丁虽小,眼力倒是不凡,比起我族内的那些年轻一辈不堪造就的眼力劲和衰朽气,你倒是独树一帜,只可惜,不是洒家的后辈却是洒家的敌手,倒是可惜了。”
妖帝止戈横亘巨阙,看着眼前少年谪仙,随着血气越发浓郁,他的巨阙越是染上了一抹红晕,仿若夕阳残血一般,带着一股血腥气。
“哼,假借外力,落了下乘,若非他唤你前来,你的横世之躯,也难免血枯之劫,不算仙躯之列。”
离恨君看着妖帝止戈,语气越发的不屑了。
此刻的她差不多猜到了过去的妖帝止戈为了构筑自己的横世妖躯的时间耗费了多少精力,死在他手上的孽妖,估计数不胜数,也难怪妖帝能一剑斩破悼祖天堑,去往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