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悼剑,架在了被削的只剩下骨头架子的妖帝止戈的脖颈上,而身旁的天璇剑圣伤重不醒。
谪仙脸色淡然,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远处的离恨君和司音各自握着自己的满是缺口的器刃,无力的趴在地上的她们,身上尽是划开的血痕,却是无一伤及要害,相信过些日子,也就好了,以离恨君和司音的肉身愈合速度连基本的疤痕都不会有。
而此刻的谪仙身上缠绕着数以千万计的剑道道痕,满是好暇以整的收起了手中悼剑,一举一动尽是淡然。
也许在他看来,欺负一些后辈属实是没有一点意思,微不足道的很。
“我说小四啊,你这是非得让大哥我亲自动手才会把我的笛子还给我不成,让一群孩子拦着我未免也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谪仙看着依旧漆黑一片的大殿,那视不可及的地方,他看到了一抹白,白的分外病态。
而道秋盘膝于地,手中叙世已是默默放下。
“你……想要怎样……”
有点沧桑的语气,带着几分愧疚,未央的殿主如此说道。
“拿个笛子打发一下时间,顺带教一点可以教的东西,仅此而已。”
谪仙说出了自己的动机,嘴角含笑,仿若春花一般。
“可以教的东西?你……对他做了什么?”
未央殿主似有异动一般,殿中的他看着眼前这位少年谪仙,语气却是彻底忌惮了。
“我对他可是寄予厚望,一身所学我倾囊相授,现在他的身后只有我了,我和他一命相生,他死我死,他生我生。”
谪仙回答道,带着几分慵懒几分笑意又带着几分决断。
但未央殿内的道秋却是听的分明,他知道,谪仙已经押注了,押上了自己的所有,他……相信那个叫做忘秋的少年,一个对于世事一无所知的白纸。
“还真是一场豪赌,只可惜……我还要观望。”
声线带着几分不甘,又是有着几分颤抖,此刻的他很是犹豫,没有谪仙那般洒脱的囚徒,信不过一个对于世事一无所知的白纸。
哪怕道秋知道,现在的忘秋对于世事满是善意,但谁又能肯定,若是日后遭逢变故,对于世事彻底失望的少年又会作何举措,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谪仙,还是两说。
至少现在的囚徒还是想观望一二。
未央殿主知道,押上所有的谪仙不会再给自己留下一丝退路。
“你觉得你观望的时间还剩下多少,一年、十年还是百年,当他真正站在你身前的时候,希望小四能做出自己的抉择呢。”
显然,谪仙对于囚徒的犹豫已是有所预料,也未强求,只是这么说着,这么提醒着。
殿内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不言语,如同彻底死寂一般,但那把叙世玉笛却还是飘出了殿外,落在谪仙的手上。
“很抱歉,不能陪大哥你一起胡闹,但我想,我在那个时候会有所决断的。”
殿内的声音这么说着,而殿门也是缓缓关闭。
“有机会出下门吧,别一直蹲在一个地方发霉,你的陈情会烂掉的。”
殿门外的谪仙朗声说道,而他的声线如同一轮暖日,带着别样的温暖和关照,射入了殿内囚徒孤独的心房。
“照顾好他,遗尘,我可不想还没押注他就被你玩坏掉了。”
殿内的声音如此说道,郑重而其事,甚至不惜叫出了谪仙的字,随后大门禁闭,卷起的微风吹散了门内的金盏菊。
“说的什么话,坏掉的那个是我才对吧。”
遗尘谪仙看着紧闭的那扇门,缓缓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