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慢啊,后辈,我的糕点都吃完了,怎么才来。”
群英殿外,常嬴看着姗姗来迟的羡尘三人,很是闲散的抱怨着。
看着台阶下坐着的常嬴晃荡着小脚,手中捻着花生米没个正经的样子,一旁邻近而坐的应南轩喝着玉盏内的苦瓜汁感觉有点莫名的难受。
“前辈,我这不是有要紧事耽搁了吗,不过糕点我可是备好了,就等你来拿了。”
羡尘笑着回应着,而他的脸上也很不是时候的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嫣红色的鲜血缓缓地流了下来,却是被羡尘很是利索的一把抹去。
“啊呀呀,瞧你这幅模样,原来羡尘君所谓的要紧事就是拉着一大批半死不活的怪物搞事情啊,结果,啧,啧,还真是不自量力,如此狼狈,你们天涯行事倒还真是分外的独特呢,奴家我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应南轩许是读到了羡尘内心底里的声响,言语之中满是针锋相对的意味。
“不狼狈不狼狈,只是小小致命伤,多留点血罢了,属实不足为奇,毕竟主事的不在场,出现点伤势也不奇怪,还是南轩前辈说笑了,哦,对了,常嬴前辈,这是你让我带的零嘴,顶好的驴肉火烧和桂花酥各十份,还有就是冰糖葫芦二十根,额,对,还有可以转的竹蜻蜓。”
提着一大摞糕点的羡尘也是不恼,只是给常嬴前辈拿着东西,毕竟事实就是事实,他现在确实有点狼狈,这并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竹蜻蜓是送给你的,回落魄后跟华弦报备一下吧,就说记我账上,顺带跑腿的过路费,也顺带记我账上,还有这方寸之山,我还要用些时日,回去记得跟华弦说一声,省的她老是在我背后嚷嚷个不停……”
“此外,见你未死,我很开心,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想必他们也都没事,你要是死了,你们只怕也是死了,那妮子可是要伤心好久的……”
常嬴接过羡尘手中递过来的糕点,笑的很是灿烂。
“老实说,此行还真的说的上是生死一线,若非惊鸿前辈,恐怕我可能真的送不了前辈您的糕点了。”
羡尘有点心悸的讲道,东皇的实力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出乎意料,强横的一塌糊涂。
“嘁,果然,那女的还恬不知耻的活在世上……”
一把捏碎手中的玉盏,盏中的苦瓜汁四处飞溢之时也是冻成了冰渣,此刻的应南轩听闻惊鸿之名却是有些动怒了。
“常嬴前辈,南轩前辈这是?”
羡尘似是感觉到了离恨君身上的杀气,也是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别理她,她就这臭脾气,也别问我,虽然我知道,但你最好不要知道,都是些陈年破事了,少在那里瞎打听。”
常嬴舔了一下手中的冰糖葫芦,很是轻描淡写的提醒着,却也不乏警告的意味。
“好歹我也是本尊,你贬低谁呢。”
听到常嬴满不在乎的发言,应南轩显然有点气急败坏了,老实说,她忍旁边这位臭小孩很久了。
“本尊?我头一回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你就靠这个来威胁我一个孩子,好意思吗,本尊。”
常嬴呵呵笑道,只是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慵懒和不以为意。
“姑且正视自己吧,本尊,等你什么时候足够正视自己的时候再在我面前提也为时不晚哟,我的本尊。”
常嬴接着说道,只是言语上的攻击却是更甚应南轩,应南轩听言,脸色立马变得有些晦涩难名。
“不过后辈,我记得当初出行的时候,大伙都商议好了,你可是说什么都不想来这里,这才没过几天,你主意改的还挺快。”
见应南轩不说话了,常嬴再度跟羡尘开起了玩笑。
“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我属实也没想到我那病痨鬼师兄会在这个时候活着不是。”
看着大开的群英殿,羡尘有点无奈的笑道。
“如此倒也说的透彻,早就听闻昔日群英殿出现个病秧子,因为病情严重的原因,来了群英殿却是未曾有过任何战绩拿的出手,原来是你大师兄啊。”
咬碎冰糖葫芦的些许糖衣,常嬴晃悠着小脚,不无意外的说道。
“让常嬴前辈言笑了,好久不见了,三师弟,千璇兄,近来可曾安好。”
群英殿内缓缓走出的青衫男子,依旧是一脸病态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起伏,整个人苍白的紧。
“大师兄,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虚啊。”
看着如此之虚的大师兄,羡尘捂着脸,很是不满的的说道。
“对了,千璇兄,我师弟去哪了,我记得他跟你去学剑十一,那小子又去哪了?”
似是回想起了什么,羡尘又问起了蓝衣少年的着落。
“他啊……不知道,应该是在某处学剑吧。”
魏千璇看了看羡尘又看了看死而复生的故友,这么说道。
“后辈,你的后辈已经因为灌顶晕过去了,直到现在还在床上躺尸呢。”
一旁的应南轩似是看不过眼了,这么说着。
“噢,灌顶,是谁这么舍得。”
羡尘有点意外,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有点诧异。
“除了他,你认为谁会那么赶时间。”
常嬴咬下一口包裹着金黄糖衣的山楂丸子,很是无谓的说道。
“那位!什么时候的事,按理来说,不应如此才对。”
羡尘有点蒙了,他竟然再度错过了与那位的相逢。
“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等到察觉的时候,他拿着地图都走到未央外了,海阁就这点做的不错,主事忘忧的行踪到哪都能一览无余,这就很不错,现在想想,他身上的天机预演和天际混淆还真是越发的莫测。”
“我们可比不了东皇,她总是先一步得知事情的答案,并做出对策,现在的我们除了知晓他没死之外,就再也做不得什么了。”
常嬴轻轻的笑着,带着几分无奈。
“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相信未来会再见的,他可从未跟我说过离别。”
已是错过的羡尘默默地握紧了手上的小风车,却是感受不到任何呼啸而过的风声。
“现在见了也不是真正的他,充其量也就是半个而已。”
常嬴回忆着当时的情况,不无道理的说着。
“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等待而已,该做的都做好了,我们现在缺的只是一个主事的而已。”
常嬴抬眸看着殿上房檐,满是无谓的说道。
“等待么……是啊,唯有等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