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强,光论肉身即便是那条老龙也比不得你,甚至是止戈前辈的横世仙躯也不得你,若论徒手搏杀,你甚至可以跟大司命过过手,你若有意,此世,你可为道尊。”
见太素离去,惊鸿却是坐在一方石凳上,看着樵夫,满是笑意盈盈地提议着。
“仙子说笑,我无能为,岂敢妄图道尊果位。”
樵夫连连推辞,却是只顾掩藏自己的本事。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是我经常听吾父讲的话,伏羲尚且有如此大欲,你又何必如此自谦。”
惊鸿却是摇头一笑,紫眸之中满是莹泽,带着满天繁星的光。
“过度的自谦换来的只有欺压,一味的隐藏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夫一世,自当存有锋芒棱角,而你身上的锋芒……是被你和善的皮囊掩盖了吗,亦或是被吓弯了腰,永远直不起来了,还是你被背叛、被辜负,再也不出这云梦了呢?”
惊鸿看着只是不语的樵夫,却是依旧笑着。
“倒是可怜了那风胡子苦苦打造的威道之剑,明明是持剑的手,却偏偏握着一把破柴刀,也是可惜了。”
惊鸿有点惋惜的看着自屈平凡的樵夫。
而此刻的樵夫看着眼前身姿曼妙满眼风华的女子,却满是忌惮。
而让他感到忌惮却并非女子的实力,而是那无物不穿的毒辣眼力。
“久闻惊鸿一瞥,鉴宝无数,深得君吾家传,昨日洒家还是不信,今日一见,所言非虚,洒家伏旻于此领教。”
见自家底细被眼前女子的那对紫眸几眼看穿,身为樵夫的伏旻还是很识趣的微微拱手,以示敬重。
“不过是多见几件俗物,长了一些没什么大用的见识罢了,算不得什么。”
惊鸿瞧着石桌边上的粗陋茶碗,微微抬起又是微微放下,语气却是满满的漫不经心。
“那不知我这太阿可算是所谓奇货,而我是否算的是配掌奇货之人呢。”
石桌之上却是缓缓出现了一柄剑刃颇为宽厚,剑身周遭刻有繁复镂纹的宝剑,其表象森严,中正曲直,内中威道之势却是罕有,而其剑锋虽有,却不外露,隐有外圣内王的气象。
“是柄好剑,只是没什么特点,算不得奇货,至少现在不是。”
惊鸿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那柄剑,却是兴趣寥寥。
若是放在当年,她兴许还会兴奋一阵子,只是那是当年,不是现在。
“不过这人吗,倒是奇货……一个好人更是如此,只可惜,好人太少,死的太多,这年头有些奇货还是越少来的越好啊。”
看着远处的宝黄天,惊鸿轻轻叹道。
“奇货不一定要有价值,就比如这个令牌。”
惊鸿拿出了一方小小木牌,而其上满是金盏菊的纹路,可却又与其他不同,它没有那种包罗万象的气息,也没有行之代掌诸天的权能,甚至雕刻的手法满是稚嫩,就连金盏菊上的花纹都有断裂的痕迹。
“这是……”
伏旻看着惊鸿手上的令牌,却是愣住了。
“就是块木头,没有什么价值的小物什,说到底也只是拙劣之作,而这却是奇货哦,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惊鸿笑着,却是转眼将令牌收起。
“奇货可居就是如此,也许现在没什么价值,过去没什么价值,但未来却并非这样,只要肯冒风险,谁能肯定这个令牌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发挥该有的作用呢,毕竟太上遗留于世的求仙纸,同样是没什么的价值的,你说是吧。”
惊鸿缓缓直起身子,却是满含笑意的看着伏旻。
“现在的你虽强大,但只不过是个樵夫,但你却有随时成为道尊的潜质,是件奇货呢,有着可居之处,只要你现在点头,明天你就是这太初历第一任道尊,以后史书会写,伏旻道尊,掌剑太阿,承以元康,行以太初,岂非不是一件美事。”
惊鸿看着天上宝黄,言语之间却满是所谓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