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妹妹谁啊?”
“不知道,好像是新来的弟子……”
“新来的弟子,就她一个人来的,她家的长辈呢?”
“好像就她一个……”
“听段庆之师兄说,师尊还为此特意派道身出关,说要为新弟子讲道三天,后三天再为我等讲道说法。”
“什么,你说师尊出关了?”
“是啊,可不就是出关了吗……”
“你说这小姑娘何德何能能让师尊为此特地出关,我看她资质也就平平。”
“想九歌师兄,天生重瞳,体生圣骨,师尊出关收徒也就罢了,那还有什么特意为其讲道三日,这份殊荣,这小姑娘,她怎么配的上啊……”
“师尊行事,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不过我估计,这小妹妹应该是师尊的至交好友之类的后人,不然师尊怎么会……”
“呵,至交好友,师尊好友多了去了,历代帝者天帝那个不是壶天好友,但你们谁听说师尊有至交了,这么些年,师尊收徒除了给历代天帝破过例外,也就为九歌师兄和金煌师姐此等天资盖世的天骄破过例,天帝之位空了多少年了,你们也不想想……”
“那位殿下当前,谁又敢自居其上,更别说是一代天帝了,自羽鸿天帝之后,再无帝,只有君。”
“前不久九重天裂,而后又是宝黄天开,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南疆消息闭塞,地域又是如此广博,只能等个把月,看看中州那边有什么说法……亦或是等九歌师兄回来……”
听着人群嘈杂,落红雨低着头背着长生哥哥留给自己的小包袱默默的走在山道上。
听着四处议论纷纷的方壶弟子一个个在议论自己和当今时事还有而今方壶的大师兄还有大师姐。
内心底里还是有点胆怯,却也只是硬着头皮走着。
“我记得归终姐姐好像也在这里当过大师姐……”
“他们在说宝黄天,我好像跟千秋哥哥还有小哥哥一起进去过,为什么他们能谈的这么多……”
这么想着,落红雨却是不敢向一人搭话,自顾着沿着山路行走。
而周围的那些人,却是有所顾忌一般,只是远远看着,不肯为落红雨指明一二前路。
不过往山上走就对了吧,哥哥姐姐们说的那位老师就在山上。
就这么想着,却是只顾前行,而远处方壶弟子对于落红雨的议论声也是越显嘈杂。
看着只步远行、形单影只的落红雨一副初入世俗的样子,他们既是艳羡又是心怀妒忌。
想想当初,他们为了进这方壶学习所谓长生不老之术哪个不是为此拼死拼活,削尖了脑袋往里挤,又有多少弟子活了大半辈子都见不着师尊壶天一面。
在外面,扯所谓的家族长辈兴许有用,但在这里,若是有谁敢坏了壶天的规矩,就算是所谓天帝世家把整个家族搭上结果都是一样。
在这片方壶仙山,壶天道场,即便是道祖亲临,都得遵守规则。
若非学业有成,终生不得离方壶一步。
出门在外,讲求德行,若以为师名姓招摇撞骗,门生遇之,尽可屠戮。
外界事与此方无关,此方事与外界亦然。
学无老幼,达者为先,一以贯之。
这是壶天立下的四条规矩,直到今天,依旧有效。
落红雨依旧走着,此刻的天空却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带来一抹透骨的凉意。
但她依旧走着,直至走到山顶,见到了那位抚弄胡须的壶天。
轻轻放下肩上的包袱,落红雨看着壶天,却是微微躬身,很是礼貌的问着问道:“你是师父吗?”
“雨大了,里屋备了膳食,进来吃吧。”
壶天缓缓起身,开口说道,而他的声线一如风语咒中所传达的那般沧桑且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