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日:“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
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颖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读到这里,轻寒眼睛一亮,从槐花手里拿过书,低头又读一遍。竟然笑出了声,抱着槐花说:“我想到了办法了。”
槐花一脸茫然,轻寒高兴的抱着槐花转了一圈。
轻寒激动的放下槐花,拿着书走到书桌前,把这一页折了起来。
“明儿把这本书送给关老师。”
槐花听话的点点头。
“好,明儿一早我就去。”
一如既往地,槐花根本不问为什么,轻寒也不说。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这是轻寒唯一能想到的保护槐花的办法。
第二天槐花走进知新书铺,趁着没人注意,把书放在书架上,跟关老师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关老师一直盯着槐花,槐花一离开书铺,关老师就走过去拿起那本书,跟小伙计打声招呼就上楼了。
楼上,关老师仔细翻开书,书里没有任何夹带,唯一不同的就是《郑伯克段于鄢》这篇文章被折了起来。这篇文章,关老师知道,以前也曾读过,疑惑惊弦的意思,关老师仔细读起这篇文章。
与轻寒一样,关老师读出了新意。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随手又折了几页,折痕与这一页一模一样。就像是读书习惯不好的人,看到哪里,临时离开时就随手折起,下次也好接着读。
关老师放下书下楼,跟小伙计打了照呼就离开了书铺。
关老师出城直奔关队长那里。
关队长和同志们正烦闷着呢,看见关老师,眼睛一亮,忙拉着关老师说:“想出办法了?”
关老师点点头说:“走,进去说。”
关队长边走边说:“我们合计了一下,那法子的确不行,这几天都快把那地方看出花来了,也没想出啥好法子。愁死了,心里都不是一只猫抓了,那就是一堆老鼠跑啊,抓心挠肝的难受。你有啥好法子,赶紧说。我们可都等着大干一场呢。”
关老师满面春风的说:“这回有你们忙的。”
“是吗,快说快说。”
几人一听立马围上来,在简易的桌子边坐下,关老师说:“把图拿出来。”
马上有人把图平铺在桌上,关老师说:“挖地道如何?”
关队长愣了一下,试探着重复道:“挖地道?你的意思是挖一条通往弹药库的地道,从地道里把武器弹药运出来。”
“是,你们觉得能行吗?”
关队长跟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从几双眼睛里都看到了惊喜。一拍大腿说:“对呀,这法子好,咋就没想到呢。”
“对啊,这法子可行。”
几人同时出声赞同。
关队长说:“去,把嘎子叫来,这几天就数他跑的勤,那地儿跟他家似的,摸得透透的。”
一番商议下来,所有人的眼睛亮的出奇,都跟关老师一样满面春风。
嘎子说距离弹药库三里的地方有个堡子,这堡子在弹药库的西南处,附近有一片小树林,最适合藏身。小鬼子的驻地在弹药库的正东方向,距离弹药库十里地,小鬼子每隔两小时有两辆摩托车过来巡察,每辆摩托车上三名小鬼子。小鬼子过来后一般只在弹药库的门口绕一圈,很少打开门进去。如果藏身在西南面的堡子后,又有小树林的掩护,悄默默地挖一条地道,打死小鬼子也想不到啊。
说到最后,一致同意这方案。关队长拍着关老师的肩膀说:“行啊,没想到你能想出这么绝的法子,这才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我可不敢居功,这是惊弦同志想到的。”
“啧啧,真想见一见惊弦,这脑子都是咋长的,你不是说这惊弦同志就是一书生吗,这书可真是没白读啊。还是你说的对,这书读的越多,脑瓜子越好使。”
“惊弦同志是个好同志。”
“行,那就得赶紧干,趁着如今天热,入冬这法子就不好使了。”
那边关队长他们忙着挖地道,这边酒井忙着监视轻寒。
此时,桥本就微微低头,笔直的站在酒井面前。
酒井淡淡的问:“有什么发现?”
“没有,没发现耿轻寒有可疑之处。”
刚开始,桥本汇报的极为详细,耿轻寒什么时间去了哪里,跟谁见了面,都说了什么,干了什么。包括与夫人说的话,礼拜天陪着夫人去教堂,逛街,进了哪些铺子。事无巨细,一点一滴。桥本不是专业的特务,也不能贸然换下,怕引起耿轻寒的怀疑。刚开始,酒井的确经常发火,训斥桥本。那些没有意义的废话就不用详细的汇报了,甄别一下有用的,重要的。桥本也是挨了无数训斥后,才慢慢掌握了一些工作方法。如今汇报起来,言简意赅。
酒井眉头紧蹙,怀疑的目光更甚。
“耿轻寒没有提起过佐藤?”
“从来没有。”
“耿夫人也没有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