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响起惨叫声,没一会儿就被打的奄奄一息。
酒井示意停下,走过去冷冷的问:“在哪里见过?”
此时的这人悔的肠子都青了,惊慌失措、害怕疼痛,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哆哆嗦嗦、气若游丝的低语:“真的是在饭馆……真的……饭馆……”
酒井突然一把拽住这人的头发,猛烈的往地上撞击,几下过去,这人便头破血流的咽了气。
院子里安静极了,连呼吸都清浅了许多。大气都不敢出的土匪们,眼里全是惊恐。
酒井慢慢把手上的血用尸体上的衣服擦干净。然后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走到队列前,冷冷的说:“还有谁见过?”
院子里鸦雀无声。
“最后问一遍,还有谁见过?回答。”
细弱的声音答到:“没见过,从来没见过。”
断断续续所有人都哆哆嗦嗦说没见过。
酒井阴冷的目光再次扫过所有人,冷冷的说:“如果有人想起来了,现在也不晚。”
依然鸦雀无声。
酒井侧目对手下说:“带上来。”
很快,那三个亲眼看见陆福被打死的人被带了上来。
三人一走过来就看见了地上的惨状,更加的惶恐不安和惊恐。
三人慢慢走在人群中,他们要指认当时打死陆福的人。
惊恐的眼睛对上惊恐的眼睛,很快错开,眼里的哀求和惊恐令人心碎。
最终三人哆哆嗦嗦的说:“没有。”
酒井淬了冰的目光盯着三人,阴毒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看清楚了?”
三人不由自主的咽口唾沫,战战兢兢的回答:“看……看清楚了,真没有……没有……”
酒井一挥手,三人被带走了。
酒井走后,院子里的人长长出口气,有的直接瘫坐在地上,黑虎命人把地上的尸体拉走埋了。叫上几个结拜兄弟,一起琢磨酒井这番动作的意图。几个小时后,几人想破头也没搞明白,只能作罢。
深夜,营房院子里墙角下,树影婆娑,月光斑驳。四条人影围在一起,低声说话。
“咋办?那人是干啥的?”
“八成跟日本人有关系。”
“妈呀!这咋整?这是要命啊。瞅瞅今天日本人那狠劲。”
“都给我闭嘴,记好了,没见过,从来没见过。谁要敢说见过,老子先整死他。”
“不能,不能,没见过,真没见过。”
“是,没见过,从来没见过。”
“没见过。”
“这就对了,奉天城外又不是光黑虎寨一座山头,那不还有青龙寨和清风寨嘛。”
“对,对啊。”
“那个,今儿有一个认出俺了。”
“你说啥?认出你了?”
“嗯,他看俺的眼神俺看出来了。俺想起来了,那人当时抬头给银钱的时候看见咱的脸了。”
“对,是有一个,当时天亮着呢,咱虽然骑在马上,但距离不远,能看清咱的脸。”
“那他咋没吭声?”
“俺当时怕极了,用眼神求他来着。俺感觉,他也怕的要死。”
“他当时没吭声,估摸着以后也不会说。”
“看着倒没受啥罪,今儿没说,以后他也不会说。”
“要不咱放出口风去,就说是青龙寨的人干的。”
“你猪脑子啊,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把这事忘了吧,咱啥也不知道,谁问都没见过,从来都没见过。就这样,想活命就咬死没见过。”
“是,放心。如今好日子才来,俺还没娶媳妇呢。”
“对,咬死。俺啥也不知道。”
“行了,回去睡吧。睡一觉啥事都没有。”
四条黑影迅速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白天,那三人被带下去放了。三人虽然惊慌失措,倒也没腿软,急匆匆的往家跑。
酒井派人悄悄跟着他们,三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一出门撒腿就跑。
酒井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暗桩回信。
直到晚上,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酒井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低语:“是谁?是谁?是谁杀了陆福?到底是谁杀了陆福?”
手下低声说:“课长,不是黑虎寨,就是青龙寨或者清风寨的人干的。”
“混蛋,为什么偏偏是青龙寨、清风寨。为什么?为什么?”
“课长,陆福的仇我们一定会报,您节哀顺变!”
酒井叹口气,看着两名手下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执着于给陆福报仇吗?”
两人茫然的摇摇头。
“你们跟我来到中国,我们如同兄弟一般,可陆福,他就这样死了,我怎么对得起他母亲?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酒井的一番话,瞬间俘获了这两名手下的心,两人信誓旦旦的表示,誓死效忠酒井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