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太郎咬牙切齿的说:“武功高强,身手敏捷,心思缜密,浅色长袍。好,好得很。耿轻寒啊耿轻寒,难道我真的养虎伤身,让自家的狗咬伤了手?”
武田太郎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雅子不敢接,也不能接。垂着头,恭敬的立在一边。
武田太郎狭长的眼底闪烁着狠厉毒辣,盯着雅子问:“你跟耿轻寒在一起时间不短了,难道耿轻寒就像一只借来的猫?”
“不,哥哥,耿轻寒绝不老实,他绝不是一只老实的猫。”
“既如此,他有何不妥?”
雅子微微低垂着头,恭敬谨慎的答:“耿轻寒日常表现没有任何不妥,交往的不是商人就是亲日人员,也有满洲皇帝的人,没有发现他与可疑人员接触。”
武田太郎沉思着在雅子面前来回踱步。
雅子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低垂的眼眸闪过莫测的光。
武田太郎停下脚步,站在雅子对面,盯着雅子冷冷的开口说:“雅子,你不仅是武田家族的女儿,你还是帝国的军人,天皇陛下的臣民。你只能无条件的效忠天皇陛下,服从命令,这是帝国军人的天职。”
雅子的神情更为恭敬谨慎,朗声说:“效忠天皇陛下,为武田家族的荣誉而战,是雅子生命中最重要的责任,雅子时刻提醒自己,绝不会懈怠。”
武田太郎怀疑的目光上下扫过雅子,狠厉的说:“耿轻寒的确不是一只老实的猫,相反,耿轻寒很聪明,可以说是狡诈敏感。如果他能完全臣服于帝国,对我们非常有利,用处很大。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他假意臣服,实则是为了窃取情报,我们会遭受重大损失。酒井一直怀疑耿轻寒,我想不无道理,所以,这次必须调查的清清楚楚。如果没有问题,我将给他最大信任,如果他有不轨之心,那就没有必要留下。凡是对帝国不利的人,完全没有必要活着。无论是谁,只有一个结局。”
雅子能感觉到武田太郎阴毒冰冷目光缠绕着自己,不敢有丝毫松懈,神态愈加的谨慎,神色间露出一丝怯懦和卑微。
“是。”
“酒井事件尽快调查清楚,一定要抓住凶手,帝国的军人绝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山下会协助你。”
“是。”
“去吧。”
雅子行礼告辞,出门后,无声的嘘了口长气。武田太郎不仅不信任耿轻寒,对自己这个妹妹也起了疑心。
雅子心思百转,脚下不停,迈着方正的脚步走到院子里。
雅子回到家时,轻寒悠闲的坐在雕花高背沙发上,一边喝着温温吞吞的茶水,一边随意的翻看当日的报纸。
雅子沉重的脚步声令轻寒有些意外,抬起头。雅子忧心忡忡、心事重重的模样落在眼底。
轻寒微微皱起眉头,露出关心的神色,温润的问:“这是怎么了?”
雅子坐在轻寒对面,目光幽深复杂,神色凝重。
“轻寒哥哥,您前几日做了一件浅色的衣服?”
“是,长褂,怎么了?”
“轻寒哥哥,酒井是您杀的。”
雅子紧盯着轻寒的眼睛,剑眉星目,深邃俊逸,目光如炬,幽深复杂,令人无法抗拒,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
雅子潋滟的杏眼此刻除了忧心,就是受伤。受伤的水光滑过眼底,雅子艰涩的开口问:“轻寒哥哥,难道时间依旧停留在过去吗?亦或是我做的不够好?不足以让轻寒哥哥信任?”
轻寒柔声细语:“雅子,你多虑了。”
雅子的脸沉了下去,失望透顶。盯着轻寒,自嘲的笑了一下,认真的说:“轻寒哥哥一直忘不了的是姐姐,对吗?”
轻寒沉默不语,雅子苦涩的笑笑。心累了,疲惫的慢慢起身,忍住眼底的泪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求而不得的:苦涩,所爱之人的虚情假意,自己真心付出的不甘,种种委曲求全,始终不能博取爱人的真心。雅子突然间累了,乏了,自己死缠烂打的样子很可笑吧。
雅子脚下更加沉重,神思虚晃,错了,自己真的错了。强势的姐姐说的没错,不是你的永远也得不到。
雅子的背影孤独寂寞寥落,看在轻寒眼里竟然有了孤绝的感觉。
轻寒眼底犹豫,内心深处撕裂般的疼痛再次袭来。
电石火光间,轻寒急忙起身,紧走几步,从身后抱住雅子。如晨钟暮鼓般低沉浑厚的声音在雅子耳边低语:“雅子,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为难。”
雅子在落入那热的烫人的怀抱中时,泪水终于决堤,肆意的落下。
雅子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任泪水肆意,心中却有种终于等到春天的惊喜。
轻寒忍住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轻瞌眼眸,继续温润低语:“酒井杀的中国人数不胜数,我的许多朋友都遭受了他地狱恶魔般的残酷折磨。我不能想象,那是怎样的痛苦。酒井不能原谅,他对中国人犯下了滔天大罪。马玉,是我在奉天唯一活着离开的朋友。这还得谢谢雅子!雅子,原本我打算徐徐图之,可是时间来不及了。雅子,在我离开之前,我必须替奉天的中国人除掉酒井。酒井活着,奉天的中国人就没有活路。”
雅子闭上眼睛,低声说:“您不该瞒着我。”
“不知道对你来说最安全。”
“轻寒哥哥,对我来说,您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