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银俊风一声令下,其余黑银部的族人顿时在这座大祭坛上摆开圆阵,齐声高吼,如千兽嘶吼一般筑起一道战煞之墙,他们也割开自己手腕让血流入祭坛的阵纹,借助这座大阵强化战煞,呼延红这一刀斩来,撼得这座祭坛隆隆作响,却稳如泰山,只是震得外围黑银部族人伤口处鲜血飚射,显然是被这祭坛用来抵挡刀煞消耗掉了。
她这一停步立刻就被月乌部的族人团团围住,刚才那一刀消耗了她不少战煞,一时难以重展煞气,她扫视众人一眼,身子便纵了出去,刀舞血光,直接杀进人群,只见她身形翩然旋转,如醉如舞,手起刀落间,血花飞溅,完全一副沉醉其中的摸样。
单论战技而言,即使是呼延红无法展开她的凶神战煞也绝非这些人所能匹敌,斩杀数百人根本是不在话下,另一头黑银俊风也已将血祭准备完毕,月乌扬道:“俊风族长,我们月乌的巫祝祷告也已经完成,是时候了。”
黑银俊风点了点头,高声喝道:“今日你们将会通过这场血祭成为老祖宗的一部分,这是你们最大的荣耀!所有的族人都会记住你们!”
“老贼无耻,黑银部众人,统统给本将住手!”此时萧南雪站在狼头上和焰鳞狼一起冲过上万敌军,虽然与祭坛仍然还隔着一条冰河,但对岸还有许多月乌部的族人各持长矛结阵防守,其中甚至不乏越人的二丈大弩!
黑银部的人哪里理会她的呼喊,他们几乎是同时带着兴奋的异色神情,奋进全力将匕首倒刺入胸,更疯了一样地用死前最后的气力往下一压,上千人血涌如泉,竟是面带笑容地倒了下去,他们的鲜血顺着段沉天留下的阵纹,和他们自己凿刻的轨迹流淌,填满!
月乌部中的几个千夫长和长老指挥族人,道:“那巨狼想要过来只有跳跃,你们好好瞄准,等它和萧南雪跳到半空就射下来!!”
便听一个声音冷笑不止:“看来你们是把我夜蝶将军给忘了呀……”只见呼延红左手单臂,大刀旋舞如飞,踏着死亡的步伐穿过人海,身后是无数倒下的月乌部族人,眼中透着红光,脸上挂着森然而又兴奋的笑意,哈哈大笑:“你们是怎么把这种南人的笨重蠢物搬进冰下来的?也不想想在这种低温之下,它还能拉得动么?哈哈哈哈……”
对岸的月乌部族人们听了这话顿时面面相觑,他们对这越人的兵器确实不太了解,自搬来之后也没有多加养护,一心只在建造祭坛,却又有谁会来捣鼓这种东西?
他们纷纷看向领头的千夫长,希望他们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然而这些千夫长和长老也和他们一样对南人的事情不甚了解,不过是能打许多而已,谁能保证这东西还能用?
如此,月乌部心中产生了动摇,他们眼见战斧和长矛别说难以砍进这巨狼的鳞甲,就算砍进去了那爆出的磷火也根本承受不住,万一这东西射不出去,巨狼跳过冰河,那就再也无法阻挡!
骚动之间,便动起了先射一箭的心思,又有千夫长喝道:“这东西装填费力,我们所带不多,你敢乱射!?”
其实他也怕万一射不出去,连一点威慑力都没了,其余族人也都不敢再动,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在他们军心动摇之际,一个巨狼之影骤然跃过冰河而来!
月乌部大惊失色,各个都在叫喊:“快射,快射!!!它跳过来了!”
他们原本布好的阵势顿时乱作一团,焰鳞狼跃过冰河的速度又快,他们正手忙脚乱要发射大弩之际忽然对岸扫来数道刀煞,却是呼延红隔岸以蝶醉虚劈,顿时将他们连人带弩都斩成了几段,其中还有几架大弩弓弦崩断,机关失灵,顿时射出几只箭去,深深射进冰层之中!
月乌部的族人们被呼延红以言语动摇产生怀疑,乱了阵势,此时被萧南雪和焰鳞狼跃过冰河更是追悔莫及!
呼延红表情略有惊异,咦了一声:“这些南人的机关还真不错啊,竟然没被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