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会为了人族如何舍生忘死,为了信念牺牲奉献动容,但是会本能崇强,这是天性。
震灼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说道:“那么萧氏先祖在啃咬血肉之时恰恰是永夜之狼妖力散尽,血肉被战煞中和的时候,再往后,随着他越吃越多,便对永夜之狼的血肉更有耐性,如此世世代代一人一口地吃掉了它的妖身,它的血脉之力也就愈发稳固,与萧氏血脉完全融合,妖气也都被萧氏子孙的战煞不断冲刷洗净,成了所谓的‘幽血冰眸’!原来如此!”
太叔京又补充道:“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永夜之狼妖魂离体被萧氏先祖发现之后难以脱困也就不难理解了,是被它自己的妖力和煞气困住,它若是轻举妄动就会被杀,所以是萧氏先祖留它有用,这等同于将其封印在此,或许是担心永夜之狼的妖魂一旦湮灭,他体内的力量也会消失吧。”
雪燎原看了看萧南雪,问道:“可是她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那是因为我们如今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力量,不需要它了。”
萧南雪话音方落,他们便眼见着眼前的景象不断缩小,后退,重新凝聚起来,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像之前一样,身处殿后通往蓝王卧室的走廊上,看着眼前这些石雕,刚刚的一切果然不过是一场幻境而已。
便听蓝王爽朗的笑声从前面传来,他身旁的桓孟才已然是神色大异,甚至有些诚惶诚恐地跟在蓝王的身后,看来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震撼。
蓝王见到太叔京和萧南雪还有雪燎原站在石壁前,笑道:“我刚才还和桓国师说起你们怎么还没跟上来呢。”他笑着走了上来,又看向萧南雪:“是不是这石雕太逼真,看得入神了?”
“末将的确是被这石雕吸引,为太叔京和小雪讲解了一番冰原的过去,因此耽搁了。”萧南雪冷目看向桓孟才,又问道:“看来桓国师也被我燕国的传说深深震撼到了,不知有何感想?”
桓孟才一脸惶恐,摇头叹道:“我原先以为蓝王殿下不过是在冰原以勇武称雄诸部,野心迸发要一统冰原,而今方知北陆萧氏身负狼血坚心,为北陆人族驱逐群妖,振奋图强,世代不渝,是在下目光短浅,轻视了冰原诸部,若是在下此番能回到越国,定将冰原的历史著书铭刻,让世人皆知北陆之人是何等英豪!”
蓝王哈哈一笑:“著书铭刻倒不必劳烦国师,我燕人的黑石雕刻,即便是万年之后依然会存在于此。”
“蓝王家族的功绩自然无须外人记述,这只不过是在下的一点心愿罢了,还请蓝王允肯。”
太叔京看着桓孟才这般神情,也和萧南雪一样早就猜出他大概也看见了相同的东西,此人绝非言语所能轻动,如今对蓝王如此礼敬,那自然是被事实折服,这样的家族和血脉不能称王,那还有谁能称王?
萧南雪冷道:“倘若桓国师能拾趣一点,就此与燕国和谈,你回去之后要如何著书又与吾等何干?”
桓孟才又对萧南雪礼道:“我如今对燕国和蓝王绝无不敬,但我毕竟奉树海山王之命前来,无论如何做过何事都是出于越国立场,碍于山王颜面,不可有失国体,这和议还不能如此草率拟定。”
萧南雪左手按住刀柄,喝道:“……你莫非真的以为这和议吾等求着你越国不成!?”
“天狼将军且慢。”蓝王道:“那么,依桓国师之见这和约该怎么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