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爆响。
高脚杯在男人掌心炸裂。
暗红色的酒渍顺着鲜红的血液滚滚而落,砸在了名贵地毯上,晕开了一朵朵凄美的花案。
汹涌的恨意在空旷的卧室里蔓延。
‘滴滴滴’
手机传来响声,有电话打进来。ぷ999小@説首發.999χs.cΘмм.999χs.cΘм
男人平复了心底澎湃的惊怒与恨念后,伸手划过了接听键。
“何事?”
“先生,再过几天是老先生的忌日了,您今年打算回海城么?需要我将您这段时间的行程都推辞么?”
林倾握紧了手机,用着低沉浑厚的嗓音道:“往后推一推吧,准备专机,我三天后回海城,别惊动任何人,我不希望我的行踪暴露,明白?”
“是。”
切断通话,林倾缓缓闭上了双眼。
海城......
这座将他推向万丈深渊的城市,曾在一夜之间埋葬了他的亲情跟爱情,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了。
但,他的根在那儿,他林氏的祖坟在那儿,已故的父母在那儿。
心里唯一的爱恨嗔痴也在......那儿。
‘咔擦’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穿着一袭睡衣的海微从外面走了进来。
“倾,出什么事儿了?我在隔壁似乎听到了有物什落地的声音。”
话落,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了他还在滴血的手掌上,不禁惊呼道:“你受伤了?我这就去叫家庭医生。”
“不用了。”林倾走到门口,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刚才酒杯碰到了落地窗,不小心撞碎了,在手心里划了几道口子,没什么大碍,不必惊动医生了。”
海微捞起他的手打量了一圈,确定没伤到大动脉,这才松了口气,“好吧,我去取医药箱,给你止血包扎一下,别感染了。”
说着,她就准备去客厅。
林倾伸手抱住了她,将她紧紧锢在怀里,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微微,跟着我的这些年,可曾觉得委屈?”
海微轻轻一笑,“怎么会委屈呢,谢谢你给我跟扬扬一个家,让他像正常人家的孩子那样有完整的生活,就是你老拒绝我,不同意我跟你睡一块儿有些委屈。”
“微微......”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也别给我讲那些大道理,就这样挺好的,咱们一家三口一辈子守在一块儿,过我们的小日子。”
林倾无奈失笑,“放心吧,你永远是我林倾的妻子,我不会让任何人瞧不起你的。”
“嗯嗯,赶紧松开啦,我去拿医药箱。”
“......”
...
秦家,医疗室内。
江酒是晚上十一点半进的急诊室,在里面待了整整五个小时,直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半才出来。
陆夜白见她摇摇晃晃的,都有些站不稳了,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陆夫人却不管她此时脸色有多吓人,凑上去就发问,“我孙儿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保住他的命?”
江酒像是抽空了全身力气一般,软趴趴地靠在陆夜白怀里,虚软无力道:“还没脱离危险期,我怀疑他直接接触了药源,所以比老爷子的情况严重得多。”
“少废话。”陆夫人怒瞪着她,咬牙道:“我问的是墨墨怎么样了,你别说那些危言耸听的话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