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族亲的家属纷纷赶来了主屋。
外面的中心广场上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又如何不知情况有多恶劣?
正因为知道,所以恐慌,急着想要寻找庇护。
而唯一能够让他们有安全感的地方,就是这栋主屋。
容情被陆西弦抱着穿过回廊来到主屋时,外围的人群开始沸腾了。
“容情,我听说外面正在攻打咱们家族的是陆氏的人,如今你将陆家新一任家主带来主屋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这一场变故,该不会是你精心策划的,想要联合外人吞掉整个容家吧?”
“亏得家族这么信任你,一心想要扶持你做下一任家主,你居然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像你这样忘恩负义冷血无情的女人,当初你怀上野种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将你沉塘,你死了,容家也不会有今天这祸事。”
“对,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容氏好歹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居然联合外人整垮家族,总有一天你会遭天谴的。”
容情被陆西弦抱在怀里,疾步朝主屋的门口走去。
她埋首在他胸膛内,本想着眼不见为净的,可那些声音像是风一样无孔不入,透过虚空传入了她的耳中。
原本她还怜惜这些人,想要求陆西弦放了他们,给他们一个安稳的生活。
可如今听他们一句一句的控诉,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她,她心里仅剩的那一丝仁慈彻底消失不见了。
这场动乱从始至终都与她无关,她只不过是一粒棋子,被自己至亲的人利用罢了。
她在这一场阴谋里,不但没有任何的收获,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些曾跟着她一起拼过命的下属全部都死了。
她也是受害者,如今在他们眼里却成了家族覆灭的罪魁祸首。
若她再对他们生出什么怜悯之心,那就是他自己太过愚蠢,太过圣母。
“需要停下来向他们解释一下么?”陆西弦有些心疼的问。
容情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释然了,淡声道:“他们只不过是跟我有着同样血液的一群人罢了罢了,
我不会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暗自伤神的,现在救我弟弟要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赶紧抱我进去吧。”
陆西弦低低一笑。
她不在乎外面的指控就好,那些毕竟都是与她生活了几十年的亲人,如此恶言相向,他真怕她心里会难受。
穿过主屋的庭院,一路来到医务室,隔得老远,她就听到了容夫人撕心裂肺的痛哭。
这充满了悲伤与绝望的哭声,似乎在宣泄着失去至亲的痛苦。
容情从陆西弦怀里挣脱下来,踉踉跄跄地朝室内走去。
她刚靠近抢救室,容夫人就怒气冲冲的扑了过来。
她一边跑,一边咆哮,“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赔钱货,如果不是因为你惦记着你弟弟的继承权,
你父亲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去请什么狗屁神医,最后落入人家圈套,害死了我的桓儿。”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已经冲到了她面前,扬起胳膊直直朝他脸上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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