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庄严肃穆的英灵殿内,大厅两旁竖立着一排排的大理石雕像,质朴,沧桑,好似一个个死去的亡魂在做着祷告。
“唉!”
一声略显疲惫的叹息,一名中年男子从长长的圆桌上站了起来,打开色彩绚丽的玻璃窗,阳光瞬间钻了进来,让沉闷压抑的英灵殿有了些许生气。
从外貌上看,他大概三四十岁,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白领上班族,领导台上讲话,他在下面摸鱼的那种。
对于校董会的会议内容,他完全不关心,如果不是家族传统,他甚至都不想参与卡塞尔学院的一切事务。
“每天早晨,我都会骑着自行车绕附近的空旷地带跑一跑,无论在哪,但你们这一次会议选择的召开时间,完全打乱了我的习惯啊。”
他回到座位上,如早起上班的上班族一般,打着哈欠抱怨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弗罗斯特为什么会动用校董会成员的权利,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召开会议。”昂热坐在主座上,一手托着光滑如玉盘的茶盘,一手端着镌刻着精美漆纹的茶杯,从容地喝了一口黑咖啡。
“我觉得有必要限制使用校董会成员权利的次数了!”
在昂热前方的两侧座位上,是两名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的男人,右侧略显苍老的男人手里捻着紫檀串珠,闭着双目,嘴里念念有词,好似梵文佛经,咪嘛个没完没了。
左侧相对年轻的男人拄着拐杖,神情庄严肃穆得如同英灵殿中的雕像,一个审视左右的眼神便透露出了久居高位的气质,在听到昂热的话语后,他深邃而阴鸷地瞳孔紧盯了过去,沉声道:“执行部在洪都拉斯发现尼伯龙根、次代种和约顿海姆,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不应该立即开会吗!”
昂热微笑着,没有丝毫畏惧地与他对视,话语声如绵毛细薄:“我已经说过了等我做出一份详细的报告以后,再召开会议,真不知道你在急些什么,加图索家族代理族长,弗罗斯特。”
弗罗斯特皱了皱眉,他并不介意‘加图索家族代理族长’这个称谓,但从昂热的嘴中说出来,总有些挑衅的意味,怒火一下子就从他的心中跃了出来。
“等你做出详细的报告?难道还要让你像上次那样,刻意隐瞒华夏留学生在日本屠龙的情况?”弗罗斯特大声喝道。
昂热淡然地品了口黑咖啡,“那是因为我对事情的具体情况也不了解,执行部也不了解,直到我去了一趟日本,才发现这其中的故事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我可没有隐瞒这些事情,弗罗斯特,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不会接受的。”
沉闷已久的英灵殿内一下子充满了火药的味道,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到了每一个角落。
“叮叮”
清脆的铜铃声敲响,稳如老僧入定般的贝奥武夫停止了捻动佛珠,轻摇了两下身前的黄色铜铃,雄浑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此次会议,七名校董会成员依旧如往常一样只来了六位,时间宝贵,我希望你们能够就事论事,不要掺杂个人情感。”
“贝奥武夫先生说得对,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请两位停止没有意义的争吵。”
伊丽莎白·洛朗如往常一般,蒙着黑色的面纱,穿着昂贵的掐腰套裙,外面罩着裘皮坎肩,宛如维多利亚时期高贵的公主殿下,从历史的画作中款款走了出来。
弗罗斯特瞥了眼贝奥武夫和伊丽莎白,一手用拐杖敲击地板,一手摇动黄铜铃铛。
“第一件事,华夏留学生王恪,我们必须将他完全弄清楚,哪怕会因此和华夏方交恶也在所不惜!”
“第二件事,尼伯龙根、次代种、约顿海姆,我们必须马上获得一切有关信息!别想再骗我们,昂热!”
“第三件事,我们需要随时随地地掌握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在华夏境内寻找龙墓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