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哼从这手术的质量上来看，你也不过是他们的用完就丢的高级一次性物品罢了。”小伊轻哼一声。转过身去走向柜台。
“你以前是从事杀手之类的行当吧？这种追求爆发反应又不要命的东西，也只有杀手之类低贱的职业才会要了。”
“差不多。”淡漠的边远捡起被撕开的衣服系在腰上，他不经意间瞥了眼胳膊。在那些黑青色肌肉的皮肤上有一道道很细小的伤疤，那伤疤随着身体的成长，渐渐平复，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曾经何时那倒明显的伤痕已经薄弱成这个样子了。
“事实到也并非是你说得那样不堪，至少这些手术是我那个组织最顶尖的技术了。”
“最顶尖就这种程度吗？还真是廉价的可怕。”回到柜台后的小伊翻找起来。“看电子肌肉和你身体的融合程度，你在12岁到13岁的时候就已经预先植入框架了，你那组织是有多走投无路才会骗一个12、13岁的孩子去植入这东西去当杀手？”
“都说了我是自愿的。”
“哼，13岁的孩子能有什么主见，多半是被人哄骗着去做的手术。你现在22到23岁之间了吧？我测算你最多也就剩下10年的寿命了。到了30岁往后，一旦身体机能开始衰退了，那和血肉长在一起的坏死电子肌肉就能要了你的命。”
随着小伊的声音，一个银色盒子飞了过来。接住的边远打开一看，盒子中装着5根装满银色液体的针筒。
“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静脉注射，能强行让你身体里的电子肌肉运作一段时间，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东西虽然不会拖慢你的死亡，但却能让你恢复部分丢掉的能力。有一说一，那个电子肌肉的确是做工差，不过运作起来的力量与速度还是普通人的两三倍。哼哼…就是个13岁的小孩，力量与速度也会超过正常人类两倍。”
重新起身的小伊趴在柜台上，玩着头顶的猫耳，“我是没法把你的电子肌肉弄出来的，不过……说不定这个世界上有比我能耐更加高强的人，你多去找找，总会有解决办法。”
“嗯，谢谢了。”边远认真地对着少年点头道谢。随后他又想到了绕不开的话题，脸上绷紧的表情塌了下来，他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少年。
“这身外骨骼…能不能……便宜点？”
话语刚刚出口，他心中就后悔了。
虽然他平日里没怎么砍过价，但这种语气根本就不可能砍到多少价格。
“那叫‘重锤’！它有自己的名字！”加大声音的小伊挥舞着手中的扳手，龇牙咧嘴地露出虎牙，一副“我要砸你”的表情。
“其实没必要纠结什么价格之类的，‘重锤’放在我这里也是放着，与其放着倒不如让他有点作用。”少年咳嗽了一声，瞥向了挂在身后墙上的一具外骨骼，上面标价是3万烂金……
“所以…价格……”边远偷偷瞄了眼墙上挂着的外骨骼，标价上那一串0看得他心冷。
身上也就100不到的烂金存款，这套外骨骼估计是拿不出去了。
“价格什么的就交给我吧”就在边远纠结的时候，雨璃的声音插了进来。
他回头看了眼雨璃，抱着猫的少女刚刚在柜台另一侧看着别的东西。随着边远视线看向她，雨璃露出了狡猾的狐狸笑容。
“边远你拿着东西先出去吧，价格什么的我来处理。”
“嗯。”点头的边远乖得像只兔子，他抓着那套外骨骼快步走出去，生怕后面的少年后悔。
出了店铺，被晚霞下的冷风一吹，心中的一丝紧张消失不见，他想着刚才雨璃的笑容忍不住拍了拍脑门。
“这下子又要欠她人情了。真不爽啊……”喃喃的边远正要插上腰带，旁边伸出的黑手却制止了他。
唉，还是逃不过啊。
心中暗自叹息，边远看向了旁边脸色阴沉到快滴下水的蒂凡妮，乖乖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孩。
“你不是跟我说……那个电子肌肉的框架只是停留在那时候的植入，没有激活过吗…”抬头的蒂凡妮瞪着边远，鲜红的眼中蓄满了怒意。
“为什么瞒着我…我死的那天我记得你刚满14岁，从那之后到你来到这个世界之间的6年里，你去干什么了……”
沉默的边远深吸一口气，他搓搓脸露出微笑。
“没什么，蒂凡妮你就别瞎操心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身体里的电子肌肉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刚才小伊不是也说了吗，并不是一定没有办法……”
“啪！”
“……”
“……”
短暂的沉默后，收回巴掌的蒂凡妮抓住了边远的衣领，“你不欠我什么东西，我要的是你能自由，而不是你的愚忠！你只要活好你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祭奠，我给你起的名字，你给我好好记住它的意义！”
一把把边远推开，愤怒的蒂凡妮化作黑影钻入了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