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别宿遭此两问,默然不语,但他心里清晰的知道,他都不能。
而叶望还在继续讲:
“所以哪怕是为了你成功杀掉我的那一天,你也需要这种机会。这种赢了你通吃,输了你无事的机会。”
“知己知彼,总没错吧。”
墨别宿垂下眼眸,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面前这个人。作为一个原住民,一个在月余之前还是普通大学生的男青年,他对情况变化的适应之快速,简直超出他的想象。
这种对敌方狠,对自己也狠的谈判条件,从这样一个人的口中提出,难道不显得很不正常吗?
他有些,太过成熟了。
这一点引发了墨别宿的好奇心,因此他主动问道:
“不得不说,你的条件的确打动了我,但这真的是你想出来的吗?你坚持做这种事的动力又是什么?”
“毕竟这,与你而言,毫无益处。”
叶望突然笑了,他挠了挠头,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初涉世事的青年,但他所说出的话却又并非如此:
“除了我还能有谁?谁能帮我作出这种决定?要我说你这两个问题,我都能用一句话回答。”
“这是我的责任,而只要有责任,我就必须去做,而不是考虑有没有能力去做。”
墨别宿再次嗤笑出声:
“责任吗?这种看似无私的东西,多半都是某些自私家伙研究出来的洗脑命题,你终有一天会被这种东西害死,看看那时你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叶望对墨别宿的话没有否认,而是点点头道:
“也许吧,但是在我没被它害死之前,它让我成为了我。”
墨别宿面色一沉,随即扭过头去,冷声骂了一句:
“哼,恶心。”
叶望站起身,拿起碗,准备要出去,便走便说道:
“所以你,答应了规则是吧。”
“对。”
“嗯,那就好,能问一下你的真名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正在往出走的叶望突然脚步顿下,随即转过头,眼神坚定的与他对视道:
“的确没什么关系,但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一起相处,我虽然希望你能够假扮墨别宿,但也希望能够认识真正的你。”
听了这话的他,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眉头猛地皱禁,厌恶之色易于脸上,呛声道:
“你做这种虚伪且多余的事,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那也没办法了……毕竟我就这样嘛。”
叶望耸耸肩,也不多说,掀开帐篷帘子迈步出去。一束橘红的光随之照射进来,看起来格外的温暖,又不刺人眼眸。
而随着那帘子落下,帐篷中又重归了黑暗与寂静,仿佛没有一丝生气。
“四十七林……”
不知怎么,他突然说出了自己的真名,也许是觉得叶望听不到,又也许是惧怕了这帐篷中的黑暗与寂静。
良久,他认为自己已经在黑暗中被遗忘了,但突然黑暗被撕开了一角,橘红色的暖光再次流了进来。
而青年平静的声音也再一次轻柔的扫走了寂静:
“嗯,我知道了,四十七林,出来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