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一望无垠的秦江平原早已褪去了生机,一片片过冬的杂草和树木变干黄。吹来的风已经开始变得冷冽。
一男一女两人骑着两匹骏马,在西阳城东方二百里的方向奔驰着,那男子一脸的络腮胡子,虎目浓眉,鼻子即高又挺,嘴唇宽大,看起来既憨厚又威风。
而那女子瑶鼻樱唇,肌肤如玉,一头深紫色的长发在头上挽了一个髻,生的十分娇美动人。
这两人正是刘妙之和于大牛。
只不过此时两人都是一脸既疲惫又焦急的神色,身上都裹了不少伤。两人虽然骑在马背上,还时不时的回头向后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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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营救于大牛那日,已经过了二十五天。
这二十五天里,他们一直住在金虎银豹二人的那间院子中。
当日营救于大牛时,王善之与刘妙之有过交待,救到人后,如果有追兵,就由王善之引开,然后她带着于大牛回那间院子,院内厨房中已经备好了三个人够吃两个月的干粮。
只要救出了,就是等,就是比拼耐心。
等到王府那边的耐心磨没的时候,城内巡逻警备就会松下来的,她与于大牛再出城。二人约定了,在有间客栈碰面。
而金虎银豹二人,会一个月后,在北城外接应,四人同时赶去。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他们也一直躲在院中没被发现。为了不被旁人发现院中有人,一般都是深夜起火煮饭。
前天深夜里,于大牛正在生火煮饭,没想到隔壁的刘四儿,深更半夜因赌钱的事和媳妇干了一架,一生气就跑出来透风。
他突然看到这间无人居住的小院,居然有了火光。刘四儿看到后,以为是院里进贼了。
第二天上午,刘四儿现在院子外转悠了两圈,确定没人回来,中午吃过饭便向街道的捕快去报了案,只说邻居出门访亲,结果大半夜进了贼。
那捕快也是个平日里偷鸡摸狗惹人嫌的混子,一听这情况,便随便带了两个要好的同僚,准备以抓贼的名义,进来摸点好处。
一切都是这么的巧。
等那捕快轻轻摸进院子的时候,刘妙之正在一间房内打坐练功,而另一间房的于大牛,正鼾声大起的睡着午觉,他们二人一身修为,没想到被只懂得两下拳脚功夫的小捕快给撞破了行踪。
那三名捕快听到一间房内有鼾声,悄悄走到门口,领头的捕快一脚踹开房门,三个人就冲了进去,只听见三声惨叫,那三名捕快就从房门飞了出来。
于大牛挠着自己的脑袋,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刘妙之听到响声,知道不好,也打开房门看了一看。
而那刘四儿,还正在院外瞧着热闹。
三人眼神交汇到一处,那刘四儿刚才是被吓得慌了神,这时突然大叫一声:
“快来人呐,有强盗杀捕快啦。”转身就跑。
刘妙之面色一变,抓刘四儿是来不及了,便对着于大牛说:
“于大哥,我收拾行李,你去牵马,我们即刻出城。”
于大牛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呆呆的说了一句:“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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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的士兵以为是简单的捕快被强盗袭击的案子,没有往西平王府刺客的事上靠,已经过了快一个月,早些天的紧张气氛已经淡了下来。
等这些士兵追了过来看到情况,看到二人已经骑马冲到了城门,才反应过来此二人会不会是王府再找之人,赶紧拦路去挡。
只不过这会再挡已经来不及了,两人都将兵器拿到手上,所有普通兵士使劲全力也无法拦住两人。
待二人出了城,便向北一路狂奔。
晚上二人也不敢找客栈或者民家投宿,随便找了一个破败的土地庙,二人便想着进去凑活一宿。
于大牛知道上次因为他的鼾声,引来了捕快之后,一直比较自责,今天夜里,于大牛破天荒的没有睡觉,而是打坐养神,让刘妙之休息。
刚到寅时,于大牛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好像有几双眼睛盯着他们一样,还没反应过来,一直手弩射出的箭,便直向刘妙之而去。
于大牛见状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想不到啥办法,就拿自己的身子挡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手弩发出的短箭,直接射入了于大牛的左肩膀。
刘妙之此刻也已转醒,一个鲤鱼打挺刚刚起身,便看到四个人影,冲着他们过来了。
破败的土地庙,早已经没有了房顶,趁着月光,刘妙之看到了四个穿着西平王府侍卫服的人向他们冲来。
刘妙之的修为境界在同龄人已是不弱,十六岁的年龄已经有了化形之境初期的水平,紫阳剑诀的前三式已经练的纯熟。
只见她右手一模腰间,一柄紫色的短剑已经拿到手中,短剑紫色真气环绕,对着最快过来的一人便一剑刺了过去。
而那迎面过来的人功夫也是不弱,手持一顶四面都是尖刺的盾牌,把这一击挡了下来。紧接着,第二人已经袭身上前,手中同样也是拿着一顶尖刺盾牌,只见他把盾牌横过,用尖刺就对着刘妙之脖子划去。
于大牛刚刚中了一箭,这一愣神的功夫,那剩下两人便向他冲了过来,他赶忙抽出身旁的蜂尾剑,正准备向过来之人刺去,此时月光照在那人脸上,于大牛居然愣了一下。
“李老三,怎么是你?”此人正是西平王府六队的侍卫,总是喜欢和于大牛开玩笑的李老三。
只见李老三手中拿着一把短柄柳叶刀,一脸气愤的对于大牛说:
“张大哥虽然贪了点,但是有好事还会照顾着兄弟们,你如何下得了那毒手?”
说罢也不等于大牛反应,便一刀挥了过来。
这李老三学的是家传刀法,没什么神气的名字,就叫李家刀法。修为境界才刚到得势,比于大牛还差着一大截。
于大牛蜂尾剑轻轻一拨,一刺,剑身便顶到了李老三的脖子下面。嘴上说道:
“张朝死了?那我确实不知道。李老三,你走吧。念在昔日交情上,我今日放了你。”
李老三还未说话,那最后一人已经冲过来,手上拿着一对短刀,也不说话,照着于大牛胸口就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