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看着丁文的表情，微微一笑，“看来你也明白过来了，睡得像死了一般，小伙子，”大爷拿起丁文尸体上的手牌看了看，“你叫丁文是吧，你的尸体是我亲自收的，三日后送到火葬场，你到时可以去那见你家人最后一面，之后再想看，就只能在奈何桥的望乡台上了，不过，那一眼其实也不怎么重要，人总还是会走，一碗汤下去，来去无牵挂。”
“臧大爷，”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是自然死亡，不知下面会不会拒收，我们这儿可有好多这样的呢。”
丁文转过头，看到一个脖子上带勒痕的黑衣女人站在他们身后。
“不是自然死亡，什么意思？”丁文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那女人打量了一下丁文，笑着说：“就比如我，我脖子上的勒痕，根本就不是致死原因，你要知道吊死鬼是会咬舌，眼珠外突，死状很惨的，而我，你看，”说着，女人还向前凑了凑，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我眼睛好得很，又大又圆，没有任何问题，死状安详，只有一个可能，是睡死的。你和我状态差不多。”
一边的臧大爷长叹了一口气，“小艾，他和你不一样，他是长期受病痛折磨，安乐死也不是不可以的。”
“安乐死？！不，不不不，绝不可能。我明明好好的，只是疼一点，其他没什么。我家人也不会同意给我做安乐死的，我根本就还没有活够，我明明那么努力的在配合治疗。”丁文说着，滑坐到地上，双手抱头，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这屋里本来就冷的。”臧大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到丁文背后，丁文顿感一丝暖流涌入身体，情绪瞬间平稳了许多，他抬头看向臧大爷，“你给我贴的什么？”
“还能是什么，抑制你变成厉鬼的符呗，你若恶变，我收拾起来要更麻烦，别随意哭，如果是带有恨意和不甘的眼泪，会变成血的，屋里温度也会跟着下降，只不过，你感受不到罢了。”臧大爷把尸体的布重新盖好，拉起丁文，“我们离开这吧，一会儿会有人来把这些送去冷冻箱。”
丁文随着臧大爷还有那个叫小艾的姑娘，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房间，去往刚才遇到其他鬼的房间，那里是臧大爷的办公室兼休息室。
屋里的鬼依然在热闹的聊着天，见他们进来，刚才和丁文搭话的中年男人，将自己的位子让出来，“臧大爷，这小子是第几个了？”
臧大爷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月来，已经是第五个了。”
“不然，您去找一下那个什么事务所吧，前几日不是塞了名片给你吗？”那中年男人一脸愁容的看着臧大爷说道。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这样了，正好明天我放假，这小子就交给你们照顾了，我去一趟，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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