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番谈话,姜杏完全放给了袁野财权。有了十八万贯现钱在手,袁野就开始规划其自己以后的事业来。建一个大造船厂是首要之事。这个可是不能少啊,万一小木匠在这几年给我翻脸,我就坐着大船溜之乎也。再是,进行海外贸易也方便。第二个,倾尽全力在乐亭王滩,建造一个六米高、容积六立米的炼钢炉。钢铁是工业的粮食啊!没有大的钢铁产量,想建设工业项目是不可能的。还是在王滩,建造一个年产万吨的玻璃烧制厂。玻璃在现在具有几乎无可限量的民间需求。慢说年产万吨,就是百万吨,也是不愁销路的。但是囿于技术水平,还没有电啊!指靠人力、畜力,年产万吨就是极限了。第三个,机械制造厂也要建一个大一点的。这个,也去王滩建。为啥都建在王滩啊?因为不用担心工业污水,还有生活污水无处排放啊!因为环保观念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袁野的头脑中了。诺大一个渤海,约8万平方公里,区区我这一点污染,是根本不用担心的。不对,这个时候,黄河还在夺淮河入海。黄河可是在东营地区造了大片的陆地啊!这个时候应该更大。嗨,自己来了,是坚决不会让黄河夺大清河入海的。黄河带来的大量泥沙,堆积在江苏沿海造陆,绝对比占用渤海水域造陆更合算一些。你想啊!江苏沿海是外海,渤海是内海,黄河在江苏沿海造陆,实际上是把海岸线推向外海的,其推的越远,国家的领海就越大。说一个极端的话,如果在江苏造陆足够多的话,黄海就成为国家的内海了。前提是,将棒子国变成咱家的一个省。也别说,袁野还真有这个打算。
为了保证有充足的资金供给,要将水晶镜子的镜面做的再大一些。起码要达到一尺,方圆都可。这样,单纯指靠天然水晶,显然是很难达到的。不过,只要袁野有了玻璃厂,这个就不是难题了。当然,就凭现在的工艺和配料比,是无法使玻璃达到镜子所要求的的光洁透明度的,但是,这个问题,袁野早就考虑到了。他已经在海州大量收购了破碎水晶渣子。只有能熔炼成型,制作镜子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水晶是纯度很高的二氧化硅。水晶玻璃就是上好的镜子材料。能照出人影的镜子,曾经是哪个物资匮乏年代,新人结婚的必备物之一。也就是说,新人结婚有一面镜子,是最低要求。要不,美丽漂亮的新娘咋着能自我欣赏一下呢!对镜贴花黄,连女汉子花木兰都喜欢。其他的女孩、女人,就不用说了吧!
整整一个冬季,袁野带着他的一班人,憋着劲要在春暖花开后,放一个大炮响。可是,在历史上一向稳重的新任蓟辽经略使孙承宗似乎犯了一个大错误。他竟然为了彰显政绩,将熊廷弼当政时已经放弃的辽河西岸的西宁堡、西平堡修复,派驻了一些人马。历史上的广宁之战,奴儿哈吃就是渡过明军的第一道防线辽河,兵锋直指广宁城的外围据点西宁堡。明军守将罗一贯率三千守军力敌,在被流矢中目,不能战,火药矢石尽的时候,北面而拜曰:‘臣力竭矣。’遂自刎而死的。西宁堡遂被破。疆州夷匪就此打开了一个缺口,又在西平堡在汉奸判将孙德功、鲍承先的配合和下,大败明军,总兵刘渠、祁秉忠血洒疆场。自此引起了明军连锁式的大溃败。可是,这个时候因为袁野的出现,献上了千里镜,帮助熊廷弼守住了经略使的位子,并驱走了辽东巡抚王化贞,采取了总体收缩战略,将西宁堡守军罗一贯部,撤到了广宁中左所;将平津桥堡、西平堡、镇武堡,镇宁堡、闾阳的防守兵力撤到了广宁城,充实义州卫。这才使奴儿哈吃恨恨地无功而返。历史上发生的事件似乎要重演。时隔一年之后,奴儿哈吃又故计重施,将西宁堡重重包围了起来。西宁堡的守将依然是罗一贯。援军依然是刘渠、祁秉忠、祖大寿。只是,汉奸判将孙德功让熊廷弼调往内地去了。这个时候的守军罗一贯可就比历史上的哪个罗一贯阔气多了,首先,手炸弹增加了500枚,三千守军使用的三眼铳全部换装上了柱状火药,这一场大战打下来,这可就比历史上的激烈多了。但是,奴儿哈吃这次带出来的毕竟是三万精兵啊!以三万攻击三千,显然胜算很大。但是,他也付出了伤亡4000多人的代价。比守军死亡的还要多。所以,等祁秉忠、祖大寿、刘渠带兵来救援之时,西宁堡虽破,可是,奴儿哈吃却没有能够再度击败明朝援军,也没有败得很惨,两下里打了一场死拼的消耗战,各有近一万人马的伤亡,奴儿哈吃只得怏怏带兵退去。刘渠、祁秉忠没有壮烈殉国,祖大寿也没有逃到觉华岛,并且在这一次战斗中表现良好,提前晋升为总兵。已经是总兵官的刘渠、祁秉忠只有加衔什么太子太保、少保了。这是天启三年正月发生的事情。
出动三万精兵,这次竟然折损了一半,奴儿哈吃锐气大折。孙承宗也损失了一万多精兵,特别是总兵罗一贯在西宁卫将破之时自刎而死,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分兵据守了。天启皇帝也知道了疆州夷匪的厉害之处,也不再一直催促收复失地了。自此,辽东前线开始了两年的稳定对峙期。
消息传到京师,朝廷震动。显然,事实证明,熊廷弼的战略收缩之策是对的。再说,千里镜在观察敌情和将领直观感知战场动态,调动兵马方面,堪称一件神器;柱状火药的好用;和手炸弹的威力在这次实战中,也显示了很大的威力,这三项可都是熊廷弼当政时力推的啊,因此,启用熊廷弼的声音再起。但是,孙承宗可是当今皇上的老师啊,地位难以撼动。于是,小木匠和开了稀泥。升任熊廷弼为经略副使,不过依旧镇守大宁卫(今辽宁宁城)。重建大宁卫,也是熊廷弼当经略使时力荐的,正好让你去守了。
连锁的反应,小木匠又想起了袁野的好,千里镜、柱状火药、手炸弹都是出自开平军备司的同知袁野之手啊!于是,天启三年(1623年)二月十三,魏忠贤的心腹太监李永贞奉命来开平察看有功之臣袁野现在过得如何。这个时候,赐婚给袁野的景德公主没有熬过寒冬,已经薨了。李永贞来到开平,恰好袁野去了乐亭王滩察看地形去了。
毕懋康可是一个品德正直的官员,哪里会俯下身子巴结伺候太监啊,他也只是如实地说了袁野的事情。不过,他可没有说袁野撂挑子不干的事,但也没有隐瞒袁野要在乐亭开建琉璃厂、冶铁炉,还有准备在北面山里开采铁矿的事情。明摆着,袁野现在不在开平,他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的。
从开平到乐亭还有很远的路,李永贞转了一圈也没有落到什么好处,就回去跟小木匠复命去了。
“开建琉璃厂?冶铁?开铁矿?”小木匠是百思不得其解啊!好好的官不当,去干这等事!这个袁野一定是掉在钱眼里了。嗯,就让他去吧!此人确实意不在朝廷啊!可是,已经掌权的魏忠贤却不这么看。嗯!这可是一个大富户啊!要不要榨出点银子来!反正现在景德公主已经故去。
“皇上,内库已捉襟见肘,此人可是从宫里骗去不少银子啊?”魏忠贤试探着说。
“不要动他,此人极是识相,做柱状火药的哪个什么煤焦油就是他无偿奉献的。其每每有新鲜玩意都是先送到宫里来。还有,茅元仪设计的后装式燧发火铳,点名要他试制,朕已经准了。朕还期盼着他为朕打造一把利器呢!熊廷弼原先也上本说,等后装式燧发火铳试制成功,只要其能配发5000支,就是我大明军队反攻疆州夷匪之时。朕可不能自毁长城啊!此人有大用,岂可现在做杀鸡取卵之举!”朱由校缓缓地说。
“是!奴才记下了!”魏忠贤此后就不敢再做他想了。对其追随者也多有约束。这是后话。
熊廷弼虽然没有官复原职,其在接到升任蓟辽经略使司副使的时候,又念起袁野的好来。这样算来,自己也仅仅是降了一级。遗憾的是,自己的女儿誓死不从和袁野的这件婚事,让其十分的郁闷。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他再也没脸提起这件事情来。景德公主已经病逝,朝廷也没有再有赐婚袁野的意图。哎,傻女儿,你实在是一个无福之人啊!
熊廷弼升任蓟辽经略使司副使的消息传到蓟州,此时熊廷弼的家眷已经从山海关搬到此地,一家人举家欢庆。可是熊兆珪深知,父亲这次提升全赖他之前的进献千里镜、力推柱状火药和手炸弹之功,这些可都是跟妹妹拒婚的袁野有联系啊!他遂暗暗后悔当时没有力劝妹妹来。于是,他有意无意地跟熊珊透露这些消息。可熊珊是个性格刚烈之人,起初是满不在乎,后来回过味来了,也是没脸重提这件事情了。不过其最终还是忍不住了,这可是一个年轻有为的男人啊!并且还多金。所以,她不得不拉下脸来,央求母亲派人去提亲,这无疑遭到熊夫人的严词拒绝。熊珊绷着小嘴,暗咬钢牙,终于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举动,亲自去开平找袁野。不过此时袁野并不在开平,而是带着孙元化去了南直隶,准备在应天府栖霞山一带买地呢!姜杏又拒不见她,她只得郁郁而返,回家不久就大病一场。熊夫人和熊兆珪知道此事,知道自己的女儿(妹妹)又认上死理了。只得给熊廷弼写信,说明缘由。熊廷弼爱女心切,再托此时已经在孙承宗幕府任职的茅元仪从中说和。茅元仪无法推脱啊!只得答应试试。
茅元仪因举荐袁野有功,这次他力荐的柱状火药、手炸弹又表现优异,孙承宗是个正直之人,丝毫没有回避熊廷弼主政蓟辽经略使司时的功劳,于是,大力给茅元仪请功。终于,皇上有旨,升任茅元仪为总兵军阶。总兵一职,就可以单独领兵了啊!不过,茅元仪终究是文人,孙承宗安排他出任菊花岛(觉华岛)水师督理一职。这事一级一级地传递下来,已经是天启三年(1623年)的七月了。菊花岛(觉华岛)是明军重要的军粮储存之地。在历史上崇祯三年(1630年)茅元仪就做过此官,只不过是以副将的军阶总理此事。这次是早了6年。真是阴差阳错啊!因为袁野一人穿越,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啊!当然,沾光最大的是熊廷弼,其次就是刘渠、祁秉忠,他们三个都没有死,再次的就是茅元仪了。不光升任了军阶,还赚了堪称巨额的钱财。
天启三年(1623年)三月初,徐光启的外甥陈于陛(历史上同期还有一个叫陈于陛的,另有其人)受孙元化的委托,押送着从福建购买来的一船(约有两万斤)番薯,走运河从天津卫出海,溯陡河而上,抵达开平。早就在袁野安排下挖砌好的十几个育苗火炕,立即点火,在垦荒事务主管单连第的指挥下,农工们将番薯稀稀摆放一层,上面铺撒上筛好的粪土,盖住番薯,洒上温水,架上横木,上盖苇毛毡,开始了历史上第一次的暖炕番薯育苗。番薯的生长期在北方短,早下地定植,能提高产量。只见散布在坑道两旁的十几个火炉点起柴草,待火旺之后添上石炭,青烟通过弯曲盘在各个火炕的烟道从十几个小烟囱排出。这个和北方农村的火炕颇为类似,只是这个火炕是用来育番薯苗的。如果碰上雨雪天气,则要再加盖防雨雪之物,平时只用苇毛毡保温就行了。待到番薯苗萌出半尺之后,则要选择晴好天气,逐渐揭去部分苇毛毡,通风见光晾晒,锻炼幼苗,待番薯苗长到九寸一尺左右,确定露地再不下霜之时,就可以剪下一株株地移栽到大田了。一般为株距一尺半,行距2尺,深栽浅埋封土堆保墒,确保成活率。如遇土壤墒情不好时,还要点穴浇水。这都是袁野走时嘱咐了再嘱咐的,单连第要不折不扣地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