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作为一个臣子是不能和王爷有啥瓜葛的。大明的皇室宗亲过的可是像猪一般的生活,皇帝不允许他们有政治理想,不许其有个人才干,只能够像猪一样拥有巨额的财富,他们也不再享有和朝臣交往的自由。这是不是有点犯忌讳啊!“以后只要我这边有了什么稀罕玩意,一定密函告知王爷殿下。我这人就是爱玩,爱捣鼓新奇玩意。您看,千里镜、水晶镜子、玻璃,我一年就能捣鼓出来一样,以后保证让王爷大开眼界。明年,我准备捣鼓另一样,打火机。就是用手这么一搓,就发火的玩意。那可是比火镰子方便多了。里面到底是啥道理,我都会在密函中告知王爷。”袁野的意思是说,我给你发的密函内容,其实就是捣鼓制造这些新奇、稀罕玩意的原理。
刚才朱由检同意袁野给他发密函,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妥了,听袁野话音一转这样说,立即对袁野赞赏有加。嗯,这伙计倒是转的挺快的,理由也说得过去。嗯,我喜欢。好在信王现在只是个孩子,还没有成婚就藩,在京师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没有什么政治、军事势力,两人议定传送密函的渠道又是锦衣卫的同知,而锦衣卫又是皇帝最信任的一班人,所以,张惟贤和韩爌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有人却放在心上了。
“威霆,你看啥时候点火?”英国公张惟贤催问。
“回王爷、公爷,微臣这就去详细巡查,请稍安勿急!这套炼钢炉,是一大套联动装置,一处有些不可付,整套装置就不能运转。微臣需要一处一处的察看,才能确定具体的点火时间。微臣这就去办。微臣告退。”袁野唯唯诺诺地低头说。尼玛,难受是我了,我也是想让你们三个混蛋早点走啊!不过,我不亲自检查一番还确实不放心。
“去吧!”朱由检一挥手。袁野赶忙倒几步,转身出去了。
“呼!”袁野长出了一口气,看到恭候在外面雪地里的孙元化、毕登辅、戴云几人,“走吧,一处一处详细地查,不要露过任何一项,特别是煤气管道。”袁野吩咐说。
“看啥看,早就看过一百遍了!”戴云不满地说。
“费什么话啊!走!”袁野大步奔着炼钢炉去了。也别说,还真叫袁野查出问题来了。“你这些焦炭露天存放不行。这些湿料是不能进炼钢炉的。立即送去烘干。”袁野严肃地说。
“你不是说,湿煤比干煤肯着吗?火焰更大!”戴云不解地问。
“不行就是不行!费什么话!快去安排。”袁野眼一瞪说。
“我去吧!”陈于陛(徐光启的外甥)乖乖地去了。
“我说不行吧!你愣说没事!这下挨训了吧!”毕登辅埋怨了戴云一句。
“在一个开放的空间里,石炭里加些水,是有助于燃烧的。因为水的成分是氢和氧。氢气自燃,氧气助燃。可是炼钢炉是一个温度极高,又相对封闭的空间。水是由氢和氧结合而成的,在高温下迅速裂变为氢气和氧气。氢气自燃,氧气助燃,可是,在炼钢炉里一下子裂变出来了很多的氢气和氧气,体积瞬间就会膨胀很多,氢气一下子燃烧不完,就会发生爆炸。所以向炼钢炉里投放的物料必须是干的,这一点必须掐死。否则,就会炉体爆炸,比火药都厉害,这个可要记住了。”袁野边走边解释说。
“嗯,我记住了!”戴云一听吓了一大跳,随即嗫嚅说。
“嗯,老孙,这矿石可是有点多啊?”袁野看着几堆小山似地矿石说。
“是孙经略使给帮了大忙,现在锰矿那边他暗中给调派了2000人,尚可喜那边给增加了大约1500人。在这之前,他没有给咱们打招呼。我也是十天前才知道。他很是欣赏你啊!”孙元化解释说。
袁野一听十分感动,两眼一热,低声说了句:“多谢了!”
“他说,谢谢你的好意!他心领了。感谢你的劳军大礼!感谢你的提醒!海洲卫这次战事,没有酿成大败退的原因,是你原先在复州卫建一道边墙的提议,熊大人采纳落实了,这次才救了明朝大军。他这是投桃报李啊!”孙元化低声说。
“你派人再去送一万贯钱,前线军饷肯定不足。我们也多尽点力吧!至此国家有难之际,我们只有这样尽心了。”袁野低下头说。
“我这就派人去办?”孙元化低声说。
“再派人去耽罗岛,让崔应元押送价值两万贯的白银直接送到复州卫。”袁野咬牙狠狠地说。
“这个,是不是有点多?”孙元化问。
“多就多点吧!只要能够守住复州卫,疆州夷匪得不到外部输入的急需物资,其士气就会越来越低落。堤内损失堤外补,让崔应元那边多准备些疆州夷匪急需的物资,卖高价,不就行了吗?”袁野低声说。
“嗯!好主意!”孙元化忍不住地笑了。袁野你这小子实在是太坏了。让疆州夷匪跑远路,花大价钱买急需物资。咱们呢,是左手出,右手进,钱不少赚,还落了个好名声。真是妙计啊!
袁野心想,我这才哪到哪啊!想想后世的那些“慈善家”,那才叫玩的一个溜,一边捐善款救灾,一边哄抬物价,赚取超额利润,名利全得。接着,袁野又察看了多处,接连发现了两个小问题。戴云马上予以纠正。两个时辰后,袁野就转回了。此时已近傍晚,经过简短汇报后,信王朱由检站在搭建好的一个靠近炼钢炉的台子上,一手举起喇叭,一手拿起千里镜,大喊一声,“点火!”随即,几十只气火一齐飞上天空,顿时鞭炮齐鸣,戴云举起火把,点燃了热风炉。“嘚驾!”马拉鼓风机也转动起来。经过近一年的筹备,炼钢厂正式点火生产了。
晚宴,无疑是丰盛的。信王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啊!乐阳工业城当然要使尽浑身解数来接待。宾主尽欢,喜笑晏晏,盛宴结束。之后,就是要办理炼钢厂的正式移交手续了。戴云,这个刚刚正式上任一天的厂长就下台了。换上了军备司的宋应星。副厂长陈于陛留任。他是徐光启的外甥。四处(锰矿,耿仲明和张九成已经分开)矿山,也一起交给了朝廷。耿仲明、张九成、孔有德、尚可喜均留任。耿仲明木厂口铁矿,使用焦炉煤气初烧铁矿石,按烧制的铁矿石斤数,每斤成品矿石(绵铁)给袁野的大炼焦厂三文钱的费用。炼钢厂采购的焦炭按斤按质计价。军备司在焦炭采购方面,已经有了后手,那就是京西地区出产的兰炭(半焦),防备的就是袁野给其要大价钱。
袁野随即给戴云安排了另一个活计,跟他回开平,担任新筹建的煤油炼制厂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