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崔应元要去,袁野在台湾岛上的人事安排,就要做出相应的调整。这事还是早说清楚的好。“本次出击台湾,咱们动员了6000人,包括穿甲带铳的1000军士。咱们在台湾岛上的布局分这么几块。第一,鸡笼块,由毕登辅主持。在这块安排煤矿,炼焦厂,炸药厂,硫磺矿开采场。炸药厂300人由毕登辅亲领。石炭矿400人由谷可成领办,炼焦厂200人由尚可爱领办,硫磺矿500人由孔有德领办。另外给100名军士,200名种田的行家。共1700人。第二块,大员和笨港(北港)。由老崔主持,孙钤和孙和鼎帮办。这一块的任务是,把荷兰人驱走之后,做生意,种粮食,种甘蔗,大量吸收移民。工厂吗,就建一个榨糖厂好了。榨糖厂由孙钤领办。第三块,是这里(后世的高雄)。这个地方可以煮盐,也出盐,就叫它‘盐埕’吧!这里是一个大港湾啊,并且靠南,方便以后出击吕宋,所以,咱们战船船队要驻扎在这里。这一块由黑金沙主持,萧何厚帮办。咱们在这一块要建两个厂,船厂500人由萧何厚领办,樟脑厂500人由尚可和领办。黒尚仁带500人出任台湾水师团练使,带三艘战船长住此地,并且负责岛上三处的往来货物运输。另外给200名种田的行家。这一块也是1700人。其余的人员都由崔应元这一块安排。由于南北距离较远,你们三处都要做独立行事的准备,特别是毕登辅这一摊。也给你一艘战船长住鸡笼。对了,以后这个地方咱们就叫鸡笼的谐音,‘基隆’好了,基是基础的基,隆是兴隆的隆。大家看这样如何?”袁野停下来说。其实这个事,袁野和毕登辅、黑金沙以前都商量好了。毕登辅的任务没有变,是崔应元把黑金沙的职位顶了。
“行啊!能不能这样,等我把尚仁教好,我长住在这个盐埕?”黑金沙问。
“咋啦老黑!累了?”崔应元关切地问。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急啊!”毕登辅别有深意地说。他知道黑金沙新纳了一房小妾,俩人正在蜜月期呢!嗯,有俩钱了,并且还不是小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不这样,我替你跑两趟也行。”崔应元主动请缨说。
“我看这样好了,守卫台湾的事,和进行商贸的事,你们俩去商量好了。对了,还有萧何厚。你们几个看着办。”毕登辅插话了。
“那就这样吧!掌柜的放心,有我们几个在这个小小的东番岛上,我料定姓郑的和倭国人翻不起什么大浪。至于大弗朗机人和荷兰人,他们连泉州水师都打不过,赶走他们不会费什么大事。”崔应元很有信心地说。他知道,去台湾的事情,袁野本来就没有打他的牌。现在他挤了进来,得好好表现一下才是。最好是把袁野挤掉,去台湾的事情由自己来主导。他可是袁野这一伙的二掌柜。他可是没有放弃掉海外商贸社的两成股份。现在,商贸社的经营重心南移,他理所当然地要去掌控这个中枢之地。
“行啊!我溜一圈马上就回来。登辅走后,你们几个厂各人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兴忠哥做好协调。”袁野立即安抚说。他也是怕啊,虽然说自己这方在船的吨位、船型、火炮射程、射速,炮弹威力等方面占优,可是决定海战胜负的因素是很多的。特别是受潮汐、风向、天气因素影响较大。当然,如果能碰到一个阴雨天最好了,现在自己手下这九艘战船(应该是武装货船),已经使用引火帽点火了,阴雨天气基本上不影响火炮发射了。但是因为使用的还是油纸包的柱状火药,如果碰上一个连风加雨的天气,还是无法发射的。当然敌方就更难了。自己这方的最大缺点就是没有实战经验,都是一群“初哥”,连自己都是。纸面得来终觉浅啊!绝知此事要躬行啊!不过,谁也不是一出生就会打仗的。所以,袁野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出去一趟。既是为自己,也是为了这次战事。
“其实,掌柜的这次去,主要是为了布置几个工厂。在座的谁知道哪里有石炭,哪里有硫磺?哪里有樟树?还有,咋着蒸馏樟脑?”毕登辅发话了。他知道,如果袁野这次不去,这些事情都会落在自己身上。
“是啊!掌柜的这次是必定要去一趟的。”黑金沙也发话了。他是主管这次战事的,如果袁野不去,主持战事的担子就完全压在他的肩上了。
这下,崔应元不同意也不行了。“好吧!杀鸡用一下牛刀也行!”
“那就这样吧!明天就开始装船。记住,要分成三大块啊!各个工厂要把自己的人集中管好。剩余的人,都到孙和鼎处报到。”袁野结束了这次会议的议程。
瞅这个机会,袁野一大块地区用了一天的时间,跟毕登辅、崔应元、黑金沙三个负责人逐项进行检查督促,恐怕遗忘了什么。只要乐阳工业城有的物资,赶紧补齐。终于,在1627年的十月二十八,九艘载重500吨的大船,湊着刚起的西北风,挂满帆离开了乐阳工业城,朝东南方驶去。黑金沙座下的旗船,一马当先航行在最前面。经过一年多的海上航行,他对这条航线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现在船上又新配置了二十四倍的固定座式望远镜,他就更有把握了。
与黑金沙不同,崔应元拉着袁野上了自己的旗船,给袁野说起耽罗岛(济州岛)最近的情况来。“耽罗岛现在已经有了12000多人了,其中有1200多人是从朝鲜最近招募来的。你看这次是不是拉上一些?”崔应元眨巴着眼睛问。
“岛上的人不是都有媳妇了吗?你又招募了这么多人干嘛?是不是岛上种的粮食吃不了啦?”袁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这样问的。
“嗯,是这样的。不是咱们有钱了吗,大家都想多要几个儿女。”崔应元不好意思地说。
“你明说不就行了吗!是不是小旗以上的军官都纳了妾?”袁野白了崔应元一眼。
“是,是这样的。朝鲜的国王李倧欠下了咱们的债,没有钱还,就按十贯钱一个的价钱,给了咱们1200个年近及笄的女孩。我没有办法,只好收下分给了众将士。”崔应元解释说。
“你得了几个?不会少于三个吧?身体要紧哟,老哥!”袁野忠告说。
“我没有,只收了一个。不是我不想收,是家里的哪头母老虎不让。”崔应元听袁野的口气,不像责备自己的意思,就认下了一个。
“我不信,李倧穷的这个样子?”袁野揉了揉额头,低头思索起来。
“他真的是很穷啊!疆州夷匪逼着他要粮,他手下的两班大臣又抗着不肯缴,他只好用自己的钱买粮。就是一个毁损了老多年的大殿,他都没钱修缮。我都有点可怜他了。尼玛,当国王当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思!”崔应元的语气了满满的都是鄙视。
“朝鲜现在有300万人口吧,卖人口还真是一个筹钱的出路。”袁野用讥嘲的语气说。“不过,朝鲜人不一定能够适应台湾湿热的气候,我怕其水土不服啊!要是弄到台湾死伤很多,这个买卖很是合不来啊!”袁野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