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给荷兰人、西班牙人谈判,说说您有啥要求吧?”张焘催促说。
“我先说个大意,大家补充!既然是要和两国的洋鬼子和平相处,咱们原来的计划就要调整一下。基隆这个点,我们就不要了。大员这个点,咱们也不去凑热闹了。只保留‘盐埕’这一个点。因为这里有整个台湾最好、最大的一处码头。当然咱们要整修一下。这里可以放3000人。包括三艘以上的战船。大弗朗机人可以保有在鸡笼(基隆)的城池,但是不能欺压当地的百姓。倭国人已经不和其做生意了。其是没有啥钱可赚的。不如让其转移到咱们‘盐埕(高雄)’来。对荷兰人也是这样。不过,咱们不勉强。住在哪里随他们。但是,他们必须承认,是借住在咱们的土地上。我的意思是,能否和他们分别成立一个合股的商社,共同做生意赚钱。当然,我们要占大头。这两家是冤家对头,都捏到一块是不可能的。同时,也要他们承认,咱们在吕宋、马尼拉、巴达维亚(雅加达)等一切他们两国实际控制的区域内,有进行贸易、开采矿山、组织团练保护自己和航行的自由,并且不缴纳任何税收。我们也可给与他们在台湾岛上同样的自由。到底怎定,还是大家议一议吧。”袁野没有把话说的很死,那样,就不用讨论了。
“我看这样可以。只要咱们把郑芝龙的海盗实力清除了,他们是会感激咱们,和咱们合作的。”张焘首先表态支持。他是站在纯粹的商业利益上考虑的。因为这样一来,生意就很好做了。
崔应元还在那里低头思考。黑金沙心里放下了打仗的事情,也表示支持。毕登辅是要带队继续南进的,自然也是愿意的。
“和倭国朝鲜进行贸易的事情,不能让他们插手。”崔应元终于发话了。
“估计就是随便他们自由往来,倭国人也不会认他们了。”袁野知道,等到1633年德川家光执政之后,就要实行闭关锁国政策了。到时候,荷兰人也会被排除在外。只有明朝人尚可。但是也只有长崎一处。
“倭国人需要的货物大部分出自咱们大明,只要咱们在货源上一堵,他们也是没有钱可赚的。”张焘立即解释说。
“那就这样吧!”崔应元一直住在耽罗岛,主要负责把袁野几个工厂生产的货物销往倭国朝鲜。没有张焘了解的情况全面。
会议开到这里,议程基本上就完了。又议论了一阵小事,会议就散了。张焘把罗雅谷叫来,还是由袁野口授,李天经执笔,写了一封和谈条款,罗雅谷就在李九标的陪同下,坐了一艘黑金沙派出的大货船去了台湾。
下面就是说郑芝龙的事情了。还没有打仗,就先商议打赢之后怎么安排,说好听一点是富有计划性,说难听一点,就叫狂妄自大。把战表送出去两天之后,袁野又把崔应元、毕登辅、黑金沙、张焘召集来商议这事。
“掌柜的,是不是早点?”张焘很是客气地问。
“不早了!我明天就得出航。我给郑芝龙下战表,不是让他准备的多好,只是让其把手下的人尽可能多的收拢在一起就行了。他是海盗,我不用给他讲什么道义。瞿起田(瞿式耜)什么时候回来?”袁野问。
“这个,没有啥定准。说好的是办完事就回来。”张焘回答。
“战后,我想把南方公司设在漳州,你们觉得如何?”袁野问。漳州的月港是明朝中后期全国唯一的一个对外贸易港口,“隆庆开关”,开的只是这一个港口,只是卖“船引”的税收就达近三万两。所以,其繁荣程度是空前的。
“我认为,有盐埕一地就足以把福建沿海的货物收集过来了。福建并不是富庶之地啊!南方公司吗?还是再靠南一些,最好设在靠近澳门的广州。”崔应元当然要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了。
“是不是太远了一些。”张焘以商量斟酌的口气说。南方公司是从他的上海公司分出去的,他自然不想失去控制。
“干脆,让南方公司随我南下吕宋好了。”毕登辅来了个更干脆的。
“还不知道瞿先生愿不愿意出远门呢?既然福建并不富庶,我认为,南方公司还是设在一个富庶之地比较好。应天府、扬州,或者九江都是可以选择之地。”张焘从这里砍了下来。
“应天府、扬州距上海公司太近,那就设在九江好了。”崔应元是打定主意不让在福建地区设立新的公司和其分享利益的。
“在九江设立一个新公司也是可行的。瓷器是这一地区出海的大宗货物。在海外贸易方面占的比重很大。”黑金沙支持张焘、崔应元的提议。
“那就在九江设立一个分公司吧!瞿先生去九江没有什么问题吧!”袁野这是秉公而论。
“我认为,在吕宋设立一个公司很有必要。人选可以从南进的人中选配。”毕登辅坚持说。
“这样也好,和西班牙人接洽生意方便。这样吧,随登辅南下的商贸公司,脱离颐中商贸总公司的统辖,直属于这次南进船队。这次船队南进的一些人,要不也成立一个公司吧,总经理由毕登辅担任。”这下,崔应元和张焘就不好拒绝了。
“这样也好。可以捏到一块,方便管理。”崔应元、张焘、黑金沙都表示支持。
“叫个啥名字好呢?”毕登辅问。
“现成的名字,‘碧瑶’啊,碧瑶工商总公司。‘碧’为绿,‘瑶’为宝,碧瑶合起来就是绿色的珍宝,正合南洋多绿的特点。”袁野灵机一动说。
毕登辅笑着接受了这个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