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等把这伙海盗抓捕归案之后,本伯会上书朝廷给松江府和漳州府请功。这些都是您们两位的功劳。本伯只是顺路帮忙而已。还有,昨天晚上我部团练乡勇已经攻破海盗的巢穴,可惜啊!其抢劫来的浮财都归于大火,实在可惜。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总共搜集到了五十多万两银子。本伯向来不吃独食,今天见者有份,你们三家一家十万两,我也要十万两,其余十万两还请松江府转交给杭州府、宁波府等前来相助的人马。来人啊!给三位上战利品。”袁野大声招呼说。立即一箱子一箱子的白银搬了上来。不过都是用烧的半焦的木箱子装的。显然都是从火堆里扒出来的。
一家分给十万两银子的战利品,这和海盗们的巨额财产相比,无异于九牛一毛。虽然如此,督饷馆太监马进礼还是满面笑容,坦然接受了袁野好意。漳州知府全世金虽然有些不满意,可是,不劳而获,等于白捡,还有啥不满足呢。袁崇焕倒是落落大方地婉拒了。“伯爷不辞劳苦,远道而来,为民除害,虽然得到了一些战利品,但劳师靡费很多。下官受之有愧啊!”
“松江府,让你收你就收下了。回去之后好好奖励一下你的手下,剩下的钱多做一些赈急助困的善事。本伯家大业大,这些小钱还看不到眼里。漳州府,大股海盗虽除,小股海盗还不能尽除。用这些钱好好奖励一下你的手下,将临海的几处县城好好加固,才是正途。万万不可贪墨啊!”袁野警告说。
漳州知府全世金心里一阵冰凉。只得恭敬地回话:“下官明白。”
“好了,下面就是抓捕逃脱的海盗了。这事,崔应元何在?”袁野大声问。
“属下在!”崔应元应声而出。
“以后就由你来配合漳州府追捕海盗了。记住,除恶务尽!不仅要将海盗全部抓获,也要重重惩罚那些和海盗们勾结到一起的害民奸商。一律不得姑息迁就,必须绳之以法。”袁野十分严肃地说。
什么?还要抓捕和海盗们勾结到一起的商人?漳州府内心一阵悲哀。完了,完了,我的那些摇钱树唉!不过,不管其内心再反对,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很爽快地答应了。
“抓捕海盗,必须除恶务尽,恐怕需要一些时日。我的船队需要一处深水停泊锚地。我察看了一下,嘉禾屿那地方不错。就权做帮助你们剿匪的船队驻地吧!”袁野很坦然地说。
“禀伯爷,嘉禾屿属泉州府同安县,下官爱莫能助。”全世金这下抓住理了,不咸不淡地说。
袁野一愣,“难怪郑芝龙一伙如此猖獗,原来他是钻了你们漳、泉二府,都管都不管这个地方的空子。这样就更好了。我的商贸船队就在此长期住下,确保海盗不会再骚扰地方。月港一年可是能给朝廷带来不少税收,是我朝的商贸重镇,有我的船队在此,定能保月港长盛不衰的。”袁野厚着脸皮说。
全世金默然。这又不关我的事,你爱咋占就咋占。你是伯爷,是新贵,我是不敢招惹你。月港督饷馆太监马进礼一听高兴了。近几年因为海盗猖獗,商户们都不大愿意买出海通商证了。只要把海盗清除,他还是有发大财的机会的。漳州知府全世金也点头表示欢迎。有这一强助,他辖区内地方安定算是有指望了。
“劳驾各位了。这次剿匪的事,我会上书朝廷为各位请功的。今天就到这里吧!”袁野看似神色有些疲倦。
“恭伯爷金安!”漳州知府全世金和月港督饷馆太监马进礼走了。
“倒也名副其实,‘马净利’,你今天确实作了一桩无本的生意。‘净利’,一点本钱也没有。”袁野挪喻说。
“威霆,你是要洗劫月港吗?”袁崇焕不安地问。
“这些商人是海盗的金主,如果他们不穷,海盗就不会绝户。我得先来这么一下子,彻底断了海盗的财路,再逐渐把财富还给他们。”袁野解释说。
哄小孩子吗?袁崇焕摇摇头,有点上当的感觉。
“大掌柜的。你看?”崔应元很是迟疑地说。
“算了,只收两成的惩罚金吧。以后凡是出海的货物,都要在嘉禾屿装船。由咱们自己的船集中外运。现在必须先把海盗们的财路断了。否则,海盗就是地里的韭菜,咱们一茬一茬的割,他就一茬一茬地出。”袁野担心地说。
“土匪和山贼都是这样的。很难去净的。”崔应元安慰说。
“这话就对了吗!适可而止。”袁崇焕表示赞同。
“行了!开船,抓捕海盗去。”袁野来了兴致。
“哪是我的事,两位袁大人,就咱这船上坐着喝茶,我保证一天抓来一千海盗。”崔应元打保票说。
袁崇焕一扭头,你就吹吧!一天抓捕一千海盗,你要是能抓来二十人也算你能。抓捕人是要有证据的。
“这个我信,老崔肯定行的。我和袁大人去嘉禾屿等你的好消息。”袁野高兴地说。袁崇焕又腹诽起来。还是没有当过地方官啊!只凭一股勇气是办不好案子的。
商议一定,袁野、袁崇焕坐船去了嘉禾屿,崔应元带着三艘大船走了。嘉禾屿上已经建了一座小城,名“厦门城”,不过这个时候已经被海盗破坏的成了一处废墟。自从郑芝龙占据此岛为巢穴后,种地打鱼的良民都离开了此岛,岛上成了海盗们的领地。嘉禾屿本就不大,此时大约有110平方公里。面积大小适中,有山,可以开采建筑石料,可以修筑炮台做防守之用;有深水良港,可以停泊大船;有伸进岛内的湖泊,可以做避风锚地;因此将其开为大商埠是很合适的。那是啊!以后的厦门城吗!袁野伴着袁崇焕骑马在岛上转了一圈,做出了这个判断。虽然其是盗窃了后世的成果,按图索骥,可是也说出来了一些道理。袁崇焕对此很是佩服。
“本家,分给你的钱,想咋用?”袁野挑起了这个话题。
“不要!我无功不受禄!”袁崇焕的态度很是鲜明。
“你不如拿这笔钱,回家买地建房做一个富家翁,或者做生意。”袁野建议说。
“你看我像哪样的人吗?”袁崇焕饶有兴趣地问。
“可惜啊!‘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元素意!’”袁野歪改起了辛弃疾的词!
嘿嘿,嘿嘿,袁崇焕笑了!“你倒是有点歪才!”
“‘求田问舍,怕应羞见,袁郎才气!’‘男儿到死心如铁,看只手,补天裂!’”袁野继续胡掰。
“威霆,你到底啥意思?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袁崇焕警惕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