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也罢,不恨也罢!我说的就是这个理!一个人,如果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财产,还不如没有。没有钱,起码还有命。有钱了呢,连命都搭上了。”袁野缓缓地说。
“伯爷,你要杀我吗?”郑芝龙心里很是害怕,嗫嚅问。他要是不怕死,在历史上也不会投降清朝。
“只有没用的人,才会被杀!”袁野淡淡地说。
“我愿供伯爷驱使。”郑芝龙立即表态说。
“老郑,你言重了!我不驱使你,我想和你在南洋那边合作一把!是两有利的合作。你也可以不干。我好好养你一辈子。绝不会叫你受苦。”袁野安慰说。
“伯爷请讲,草民甘为伯爷驱使。”这时候,他可是不敢说和袁野合作。他现在是阶下囚啊!
“收集你的兄弟,到南洋那边继续去当海盗。”袁野笑嘻嘻地说。
“继续当海盗?草民再也不敢了!”郑芝龙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让你去,你就去!不过你不能抢咱们汉人的,要去抢西班牙人的,荷兰人的,葡萄牙人的,甚至还有当地土著人的。我支持你,给你配新式的火铳,给你配小炮,还给你银子!在外面跑累了,我给你准备好休养身心的地方。咋样?”袁野歪着头问。
这个条件可真是太好了。在福建沿海,他可是没有一个能这样支持他的后台老板啊!当然,混大了,自己就是老板了。只是离家远一些。“伯爷,您啥目的?”这个他得先问清楚。
“搅得西班牙人、荷兰人,葡萄牙人不得安宁。得不到大利,最后被迫退出南洋诸岛。将南洋彻底变成咱汉家的天下。”袁野很是为自己这个随机想出来的办法得意洋洋。
“天下是伯爷你的!”郑芝龙无可奈何地说。其心想,你是有天下了,我呢?麻雀跟着夜猫子飞,有熬的眼,没吃的食!
郑芝龙的心理活动,袁野早就料到了。“事成之后,南洋诸岛除去吕宋岛和婆罗洲,随你选一个。你可以自立当国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当我的属国。”尼玛,南洋诸岛数量太多了。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各岛还是存有占岛为王的土皇帝。这是其十分分散的地理环境决定的。没有办法。
郑芝龙一听这个条件,掂量了一下,觉得可以干。自己在福建沿海当海盗头子,还不是就为这个吗?“草民愿意干!”郑芝龙表态说。
“好!郑兄,前几天多有得罪,我也是不得不如此啊!我添为大明的宁海伯,就得为大明的安定出力。来人啊!点给郑兄一百万两银子!郑兄,你安排几个信任的人留下,把这些银子发给这次去南洋的人,留给他们的父母妻儿养家糊口。两千人,一百万,一家合500两,也够维持他们几年的生活了。去办吧!”袁野大度地说。
“谢伯爷!”郑芝龙感激地都哭了。尼玛,这那里是流放南洋啊!这就是招募死士啊!这事,他做不到!可是袁野却做到了。难怪啊!他能打胜仗!自己败的真不怨啊!他也真的是会收买人心啊!嗯,嗯,这可都是我的钱啊!这下,郑芝龙哭得就更狠了。
“快点安排人去办,船马上就要开了。郑兄到路上再哭也不迟!”袁野没心没肺地说。
郑芝龙点头,随即叫来几个亲信,跟着党守素去库船搬银子。阶下囚马上变成了座上宾,郑芝龙这个转变也太大了。郑芝龙很会办事,搬完银子,立即安排人到船上清点人员,拟写花名册。“兄弟们,袁伯爷开恩,不仅免我们兄弟不死,这次去南洋,一人还发给了500两银子的安家费。我派人留下,将这些银子一文不少的送到你们家里去。大家一定要和袁伯爷的人好好配合,不许乱说乱动。兄弟们,给袁伯爷磕个头吧!”郑芝龙很有鼓动性地说。
“什么,一人500两银子的安家费,这是真的!在郑大官人手下,咱们一年也不过能赚到三、五十两,袁伯爷可比郑大官人好上十倍啊!磕头吧!快磕头吧!”于是船舱里、甲板上顿时跪倒一大片。这样,船上所有的人都成了一家人,海上的航程可就安全多了。现在船上的人,已经没有了监视和被监视的关系,只有手持火铳和空手之分了。
袁野心里明白,这些海盗都是亡命之徒,不下大本钱,是收服不了他们的。花几个钱不算什么,只要他们到了吕宋给自己卖力,一年就能把这些本钱收回来。南洋,宝地啊!南洋产蕉麻,蕉麻是最好的做海船用绳索的材料,堪比剑麻,并且很轻。南洋有金银铜铬铁镍铝钴锡锑,有石油,有可露天开采的煤矿。产稻谷,并且产量高。产胡椒、香木,香料,以后再移植过来橡胶,可可、咖啡,就全套了。只是气候湿热,导致人精神倦怠,不大愿意干活。在没有电,没有空调的现在,袁野决定,要尽量地把机械加工、炸药制造项目,放在凉爽的碧瑶山区。至于矿产开采、冶炼,只有放在当地了。
郑芝龙处理完这边的事,遂又请求善待他在澎湖和台湾笨港的兄弟。袁野正求之不得呢,遂立即答应了他的请求。“愿意为商者,可以加入咱们的商贸公司,愿意种田者就安心种田,我是一文钱的税收也不要的。有愿意去的,还要给几两银子的安家费。”郑芝龙随即去写信,派人随黑金沙的船队,送去澎湖和台湾。
简短捷说,两天后,袁野指挥的船队,来到了吕宋到北部的帕苏金,连澎湖都没有去,其自有黑金沙去处理了。这两天,袁野可是没有闲着,和毕登辅、萧何厚、孔有德、郑芝龙一起召集他手下的干将,商议经略南洋的部署。最后决定,让郑芝龙带1000人自己单拉一摊去文莱发展,主要以经商为主。不过,留下了他手下的几员大将:郑芝龙的胞弟郑芝虎,莆田人洪升,善造战舰者林翼,精于水战者王飞熊、林盛、李梦斗。但是,也送给了他一条大船及船上装的全部货物,1000支后装式火铳及充足的火药、炮弹;郑芝龙再次对袁野的大度表示感谢。郑芝龙估测,这一船货物起码应该值60万两白银,一条大船和1000支火铳起码值10万两银子。最关键的是,这船、这火铳没有地方去买啊。当然,那种铁疙瘩炸弹,袁野只给了他的十枚,并且要他一月内用完,否则,就不保证能不能打响了。总算起来,袁野已经归还了自己170万两银子。几乎占了自己失去的一成。败军之将,这已经够宽大的了!
该分手了,就这么匆匆一聚,就彻底地改变了郑芝龙一生的命运。郑芝龙说不上是感谢还是感叹人生无常,反正是和袁野洒泪而别,并且哭的很痛。轻轻地你走了,留下了你大部分的不义之财!袁野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他改的歌词。这厮真是没心没肺啊!他的爱好难道是乐见别人痛苦的模样吗?
带人去帕苏金含铁矿砂那边的海滩走了一遭,袁野怏怏而回,没有办法,这次出来没有准备出击南洋,并且也没有选矿的高能磁铁。就是连一般的磁铁都没有,要是真要的话,只有拆罗盘了。没有强磁选矿设备,想要在沙里取铁粉,无异于痴人说梦。同时,他也没有带来多余的耐火材料,只够炼焦、制取炸药项目用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尼玛,计划到真正执行的时候,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啊!袁野暗恨自己计划不周。这几天他把心思全部用在如何处理郑芝龙一伙的事情上了。不过,自己的队伍比原来有增加了1000人,并且在南洋这边有了一支生力军,他的胆气也壮了许多,这样布置起来就好摆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