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事,威霆不留给你家岳丈啊!”周顺昌问。袁野的岳丈自然就是叶小鸾的爹爹叶绍袁了。
袁野笑笑了。原来二位有此顾忌啊!“两位老人家已经受聘到我在松江府办的一家女校当教谕去了。女校的校长是金圣叹。这家女校专收贫家聪慧女孩,除了教她们识文断字之外,也教一些针线女红,熟悉一些账目往来知识。诸位先生不要多想,我养的不是‘扬州瘦马’,而是真诚地想帮助她们获得自立于世的生存能力。女子肩负着生育、教养子女的重任,一个能够识文断字的好女子,在教育后代方面,可是要比男子强上十倍。诸位先生觉得呢?”袁野侃侃而谈。
“实在没有想到袁威霆如此细心啊!三字经有云,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确实如此啊!我周顺昌服气你!季侯兄,不如咱俩人比一比,一块办两家。反正威霆有的是钱。”周顺昌笑着说。
“行,我就不给你比试了!我还是去湖广做生意。苏吴就哪么大点一个地方,我怕不够你耍的。”周宗建没有应战。
“行啊!老法子!一家二十万!这是垫底金。以后二位先生就把生丝、丝绸直接送到上海商贸公司就行。对了,还有个事为诸位先生解释一下,阮集之(大铖)已经在那里任职了。他也是一时糊涂,已经知道过去的事做错了,希望诸位不要再追究此事了。他还是我和小纨、小鸾的大媒,我得二女,比天山掉下一个大馅饼都高兴,请诸位卖我一点面子,放过他如何?”袁野很是诚恳地说。
“哪就放过他一次吧!这事,我知道内情,高存之(高攀龙)确实做的有些过分。阮集之的心胸也太狭隘了些。”黄尊素出来打圆场说。
“这事,就此打住!不再提起了。”孙承宗举手示意。他虽然不是东林党的核心骨干,也不太热衷党派事务,可是在天启年间却是东林党内官职最大的人。
“好,不追究了!不追究了!”其他人等一起附和。袁野站起来拱手表示感谢。
“叶仲韶真的把二女一起嫁给你了?”黄尊素问。
袁野一惊。官员嫁女给人做小可不是一件十分光耀的事情。并且还是二女一起出嫁。“事情是这样的!是我慕叶家女儿的才华,让上海张焘多次去上门求婚。叶家主母沈宛君(宜修)女士,啊我岳母,不知道我有多少钱,本没有嫁女的想法,只是想难为一下张焘,张口就要十万贯的彩礼,张焘随口就答应了。叶家就无法反悔了。后来阮集之奉我请托去下聘礼,叶家主母有些置气,又说,要嫁就两女一起嫁,再要十万贯的聘礼,一个不嫁。他不知道我有多少钱啊!还是想难为我一下,让我知难而退。其没有想到阮集之眼都不眨一下,又答应了。这是上天给我送的一份大礼啊!野当终身珍重,金屋储之。不过二女尚年幼,吾不敢自专。等其年满及笄,再让其自己决定终身大事好了。诸公今天在此,可做一个见证。野如有一句谎言,可广播天下,群起而攻之,群起而骂之。野成婚之日,当遍请诸公,当面问询小纨。如有不同意,我将再拿十万贯相送,让其终身衣食无忧,并许她父母为其再选佳偶。”袁野这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铮铮作响。袁野这样说,是给足了叶绍袁夫妇一个面子,还有沈宛君(宜修)的娘家人。
“袁威霆真乃君子也!”黄尊素感叹。及时给袁野圆了场面。
“男子汉当该如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仍要以仁义为上。”周宗建赞叹说。
“我现在和二女亦师亦友,互师互徒。只不过我一年有十一个月漂泊在外,不能聆听清音,实乃人生一大憾事。”袁野感叹说。袁野这句很正经的话,立即惹得一堂哄笑。傻小子,你这还纳的什么妾啊!简直是请了一个小姑奶奶放在家里供着啊!不过,这也赢得了在场人的一致好感。超级富豪果然是不好当啊!绝对没有当官来的清闲。
盛宴摆开,袁野在开平最好的酒楼大宴宾客。酒宴上说事是国人的传统。在酒宴上,袁野最终和诸位商定,周起元去泉州德化开瓷器厂,周顺昌去吴县开缫丝丝织厂,周宗建去武昌开商贸公司,黄尊素去金华武义开萤石矿,李邦华去江西大庾(大余)开钨矿,李应升去应天府栖霞山开锰矿。这六家都是由袁野出钱二十万贯,如果年盈利五万贯以内,六人只拿自己的薪水;五万贯以上部分,袁野和六人各得一半的利润。五工一商的布局颇合袁野的胃口。大明朝目前的工业基础太弱,如果大家都去经商,就会使商业利润降低很多。这是一个六人管赢不管输的办法,和后世的承包差不多。就这,袁野也欣然应诺了。这样,袁野急需的锰矿、钨矿、萤石矿石、桐油就有了下落,海外贸易的抢手货福建白瓷、生丝、丝绸也有了着落,湖广盛产的稻谷、桐油也能够货畅其源了。六人也很高兴,工厂所产有袁野兜底,又有充裕的资金支持,凭借各自在官场的人脉,不怕地方官员吃拿卡要,能赚到大钱几乎是肯定的。
喜笑晏晏的酒宴散去,袁野安排卫士长刘体纯明天开始带领六人到开平、乐阳、蓟北各工厂、矿山参观学习。开始坐下来和孙承宗、毕懋良、毕登进商议选拔人才支援本溪煤铁矿区,整合驻开平地区各工厂的事情。最后议定,成立开平工商总公司,由孙承宗出任总经理,毕懋良副之。下辖:开平竖井煤矿,毕懋良兼任经理,徐宗泽副之;炼焦厂,毕登进任经理,方豪副之;酒厂,杨海山任经理;千里镜厂和水晶镜子厂,姜杏任经理;微山湖郗山独居石矿,孙铈任经理;木厂口火药厂,魏雷任厂长;筹建打火机厂,内定厂长孙钥。从炼焦厂调原副厂长汤开建任本溪煤铁矿区炼焦厂厂长,并从竖井煤矿、炼焦厂选拔一批技术熟练的工匠前去。徐宗泽、方豪、汤开建都是工匠出身,从中可以看出袁野对工匠的重视,他们只不过来之前有点文化而已。
之后几天,孙元化回来了。经过商议,孙元化愿意出任金州造船炼钢联合体总经理,孔尚东副之。下辖,金州造船厂、炼钢厂、石灰厂、电石厂、镇远露天煤矿、义州(地藏寺)萤石矿、海州(后世的鞍山铁矿,当时隶属海州)铁矿、运输船队。孙铨(孙承宗长子)、孙和斗、孙镐、陈垣,先充为办事人员。目前,镇远露天煤矿已有祖大成掌管,义州(地藏寺)萤石矿已经有祖可法掌管。这几天,祖泽润一直跟随在袁野身边,他已经见识到了袁野的强大,尼玛,几个当朝的大官,都投奔到了袁野门下,我这个副总兵还矜持个屁啊!算了,我也下海吧!不过,我们祖家的生意还是要争一下的。在祖泽润的力争下,镇远露天煤矿、义州(地藏寺)萤石矿袁野答应也采取和李邦华一样的管理办法。祖泽润自己又请缨领办海州铁矿,袁野考虑这个矿山矿体太大,决定分一个矿场给祖泽润,命名为鞍山铁矿,因为那个山峰像马鞍。袁野给祖泽润的也是一样的待遇。这样一算,袁野就有些吃惊了。只是这两个来月,他已经许诺出去近二百万贯钱了。不过,去南方六人需要的钱,自有崔应元、张焘来支付的。这边需要付钱的也不是立即支付和全部支付,只不过要有一个资金可充裕支付的承诺。比如,祖可法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