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三艘大货船,装上3000移民和一些货物,天启八年(1628年)十月十六一大早,袁野一行去了台湾盐埕。中间路过澎湖列岛,这里的海盗在就被黑金沙平定了,现在住了明朝福建水师的一个巡检司。挂着颐中运输总公司旗帜的船只是免检的,这些人其实就是黑金沙手下的人,现在领着大明和颐中运输总公司两家的薪水。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心的驻扎在这里啊!
上岸稍作安歇,船队继续航行,天黑之后,甲板上挂起大煤油灯笼,继续航行。不论早晚,都要赶到盐埕。
盐埕港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原来一片近似荒芜的海滩,现在已经建起来了整齐的码头,不过是木头的,港湾里停泊着十几艘大船,砖瓦房也一排排地盖起来了。远处,闪烁着一片星火,那是樟脑厂在日夜加班地蒸馏樟脑。看到挂着灯笼的船只进港,早就有人给运输商务经理孙和鼎报信去了!港口就是这样,不分早晚,不分昼夜,只要有船进来,就得有人招呼。袁野等人刚一上岸,孙和鼎就一溜小跑跑了过来。
“小叔,真的是你啊!”孙和鼎高兴地说。
“是不是老黑想我的钱了。”袁野诙谐地问。
“没有,没有,我们赚的钱够花的。他一直等你不到,恐怕你有啥事来不了!前天刚带人去了吕宋。”孙和鼎介绍说。
“哪边有啥事了?”袁野警觉地问。
“是,是郑芝龙一不小心,把文莱苏丹国给灭了。毕登辅捎信,快点叫这边去人,商量看如何收场。”孙和鼎一脸焦虑地说。他知道,在袁野的计划里,是没有灭文莱苏丹国计划的。反而是要利用其对抗荷兰、西班牙。在历史上,文莱就没有被荷兰灭过国。就是后来的英国,也一直保留了文莱苏丹的王位。
“灭国了!郑芝龙可是真大胆。他难道不知道,文莱王室有汉人的血统吗?”袁野有些生气。
“据说是禅让的。我也不知道详情。”孙和鼎一脸茫然。
“那就快点准备,我马上赶过去。老黑带走了多少人?”袁野着急地问。
“五千多人呢!有十艘船。”孙和鼎汇报说。
这下,袁野放心了!自袁野今年春天回去后,从乐阳工业城输往台湾的火铳少说也有三千只,并且火药配的充分。新下水的船只都是武装到牙齿的货船。黑金沙此去,一定能震住郑芝龙的。不过,郑芝龙也不是善辈,不一定会服气黑金沙。他佩服的人只有袁野。
事情紧急,夜里,整个盐埕的人都行动了起来。上水、备粮,装货,等天一明,袁野就带船去了南洋。南海东航线,盐埕(高雄)距大宁城(靠海边的圣费尔南多)并不远,又是西北风,经过一天的航行,船队就停泊在了帕苏金。还是那个海边的铁砂矿旁。在两个美人的陪伴下,漫步在月光下,袁野手捧住一捧黑沙,喃喃自语:“黑金沙,好像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啊!”
“啥,黑金沙?”阮丽珍问。
“头几天,从台湾先我一步赶到吕宋岛的将领就叫这黑金沙。”袁野解释说。
阮丽珍、李茵笑了。“这可能就是天意!这砂有啥用?黑乎乎的?”李茵不解地问。
“这砂子里面有铁!就是很硬的铁。你们看这砂,不用开采,不用粉碎,用磁铁一吸,加火一烧,就成铁了,是不是很省事?又靠海,烧完就能拉走!”袁野解释说。
“是很省事啊!官人又发财了!”这下二女明白了。大明朝的铁可是很贵的,一斤铁要五十文钱。
“你就是为这铁砂而来?”李茵问。
“不全是!吕宋岛的好东西多着呢!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袁野很夸张地说。
“那就四天四夜!反正你得都说出来!”李茵很快就跟袁野杠上了。
“你忍得住?”袁野又下道了。
“你!啥人啊?”李茵啐了一口。
“这就是此人的可爱之处。实话实说,一点都不虚伪!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阮丽珍评价说。
“这话我爱听!夫妻之间朝夕相处,能有多少正经话说。梁鸿孟光举案齐眉的传说你俩信吗?反正我不信。真正的恩爱夫妻就是嬉笑怒骂,卿卿我我,多说些低级下流的话,这才有趣吗?要不是整天面对一张板着的脸,至多看上三年五年就厌烦透了,哪里能共度百年。人生是漫长的,要面对各种酸甜苦辣,看得世间百态。回到家里就是寻找温暖的,如果再面对一张冷冰冰的脸,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袁野侃侃而谈。
“嗯,俺爹说得对,就是给你做妾,也是乐在其中,不会吃亏受苦。果然不错!”阮丽珍高兴地说。
“义父慧眼识珠,我也跟着借光了!”李茵也高兴地说。
“男欢女爱,图得就是一个舒心畅意。夫妻相处要的就是一个知心。女的要的是一个指靠,男的要的是一个安稳。我愿与君共勉,此生不离不弃,共度百年。”袁野伸出两手说。
“好,不离不弃,共度百年!”两女欣然应诺。
“等从南边回来,我要在此地用磁铁选矿,再建一个炼钢厂,一天产三万斤铁,还要造大铁船。使北面这道海峡,能够一年四季常来常往。明朝和吕宋物畅其流,货得其用,造福两地的百姓。”袁野下决心说。
“我俩愿追随郎君实现这一宏愿。”阮丽珍保证说。
“回吧!不要辜负这良辰美景,我有些忍不住了!”袁野色迷迷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就不该说后半句。奴家还能不明白吗?”李茵狠狠地白了袁野一眼。
“我觉得这还不够,还应再加一句,‘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阮丽珍浪浪地说。
“行了!行了!”李茵先一步走了。
阮丽珍嗤嗤地笑了起来。“这点都把持不住,咋上战场?肯定一触即溃,丢盔卸甲。走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