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应该的。只不过以崔大人之才,亲自办这些事情似乎太小了。我提议,就由崔大人在此主持国事,我一介武夫,当摄政王真的是力有不逮啊!”黑金沙不知道哪根筋错了,竟然想辞去文莱国的摄政王之职。
“我一个人也不行啊!不如阮大人也一起留下吧!”崔应元毫不推辞,又把阮大铖拉上了。
你们几个这是玩的哪一出啊?袁野挠挠头皮,正要驳回,可是看到阮大铖一副很期待的样子,随即就改变了主意。嗯,有阮大铖在,再加上阮丽珍、李茵,这样搭配起来,似乎自己真的就自由了。“老黑不愿意干了,换个人干也可以。”袁野笑着说。
“我确实干不了,也干不好!能力不够!治国仅靠商贸是不行的。其负有教化万民的事情,一年来我几乎啥都没有干,辜负了大王所托。”黑金沙谦逊地说。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黑金沙主动要求辞职了?”袁野追问。
“是,我要辞职。真干不了!”黑金沙确认说。
“好吧!你下步去干啥,咱们另说,老崔,你来当左丞相。岳丈,您来当右丞相。六部就不设了,您俩一起管起来。不过,五省还是要设立的。王飞熊走了,要马上补上人。还有,把‘铁岛’也就近划到这边来。那里本来就是苏碌国的地盘。去个人,把李自敬换下来,让其专任金属冶炼厂的副厂长。”袁野安排说。
“微臣遵命!”崔应元、阮大铖深深一揖。
“莫将军,过来和大家见见面,以后也好有个照应。”袁野招呼说。莫根清(多尔衮)立即走过来和大家见礼寒暄。最后是李祖白等人和大家相见。
之后就是阮大铖汇报这次登基大典的安排了。“‘南海文莱国’为“水”德,以海蓝色为尊。时辰的选择以水为先,兼顾金、木。因为金生水。水火不容,水克火,可是火大了,水就灭不了了,只能抽出生火的木。所以仪式上要多用金、木。”袁野私下嘀咕,仪式上多用水火场面肯定得乱。南海文莱国,四周全是水,百姓的半数吃食都得从水里捞,不以水为德行吗?还有,这么热的天气,没有树木给挡住,还不得晒死啊!
“本来,文莱是大明的属国,应该套用大明朝的规矩的,只不过,原来的文莱国是信***教的,加上地处偏远,和中原地区的习俗大不一样,既没有袛告天地的宗庙、社稷坛等,也没有什么旗子、伞、盖、仪刀、杖、氅、旌、幡、幢、戟、豹尾、方扇、圆扇、卧瓜、立瓜、金交椅、金脚踏、金盆、金罐、金壶等,很多仪式只好省略了。”阮大铖侃侃而谈。放心,阮大铖绝对能铺张排场一点,就铺张排场的。“只是在这偏远的小邦,实在是无物可用啊!最后的安排也就是事先筑一个祭拜天地的寰丘,让穿戴着礼帽、长衫的国王去祭拜一下天地。再仿制了一个金交椅,搬到王宫门外,让国王坐一下,接受文武官员的朝拜。”这个吗,也就是一次,袁野算是接受了。
待阮大铖讲完,袁野当场宣布,以后大家君臣相见,只是抱拳表示一下敬意就行了。在朝堂议事也是大家都坐下,本人面对大家设个主位就行了。还有,不管什么等级的官员相见,一律不准磕头。官员上朝的礼服,上衣改为对襟半袖,裤子的长短过膝就可。头发一律要跟自己学,不再留长发。不用戴官帽,不用拿笏板,倒是可以随身像自己一样,带个手提的包包。”崔应元、阮大铖虽然不甚同意,可是看到作为国王的袁野以前就是这样做的,这里也确实是炎热,只得同意了。这些都是随口说的。登基仪式将在后天上午举行。
之后就是接风宴了。当然还是以水里游的动物尸体为主。趁着微醺,黑金沙要求袁野说说以后该咋着干。回到大殿,袁野铺开地图,众人立即靠了过来。“李将军,派十几个人,识海路的,把莫将军的人、船送到苏鲁马益(苏腊巴亚)。莫将军,你带你的人占领锦石(丹戎佩拉克),进而占领苏鲁马益,你就可以在这片土地上落脚了。此地物产丰富,盛产稻米,蔗糖,海里有鱼,是个不错的地方。也不太热。如果感到很热的话,可以去南面的山区避暑。你要办的事情就是剿灭抢占此地的荷兰人,阻止其东进。李将军,通知郑芝龙部,你部和游安部一起,封锁望加锡海路,掐断荷兰人和西班牙人之间的一切联系。你们四部,互相配合,一定要阻止荷兰人东进。生意可以做,就是不能有军队、战船进入。”袁野吩咐说。
“大王,不如让莫将军接受桂南省(马晨),进驻桂宁城,我去苏鲁马益(苏腊巴亚)好了。”李梦斗提议说。
莫根清沉默不语。咋啦?这桩生意真的这样好,都争着去。其实,是李梦斗眼馋莫根清手上的3000军队了。李梦斗的地盘桂南省(马晨),占的是马辰苏丹国,其因胡椒贸易而繁荣,强盛时,几乎整个加里曼丹岛东部、南部都是其势力范围。此时,胡椒贸易虽然有些低落,可还是不错的。在黑金沙暂代国王行使权力,统一整个婆罗洲的行动中,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就是马辰苏丹国。为平息当地人的反抗,黑金沙曾经三次调集“南海文莱国”的大部分兵力,前往镇压。就是现在,李梦斗部的势力范围也只是限定在桂宁城(马辰)至巴里托河河口一线。游安部的情况也不乐观,势力所及的范围为齐鲁省省城济宁城(巴厘巴板)一片不大地地方。但是李、游两部也掌控了沿海的贸易权,大大削弱了马辰苏丹国的经济实力。因为“南海文莱国”不收税,只从贸易上得到的利益就足以维持其开支了,所以李、游两部也就没有继续向内陆地区拓展。可是这总是李梦斗的一块心病。现在有了大队的人马,他有要分一杯羹的想法是必然的。
好好的一个省的总督不当,却要去开辟新的地方。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蹊跷。袁野看了一眼黑金沙,到底咋回事啊!黑金沙只得实情相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既然不好办,那就不办,一向是袁野的原则。因为在他心目中好办的事情太多了。对于当初郑芝龙灭了文莱苏丹国,他一直认为是不恰当的。南加里曼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主要是气候太过湿热。不过巴厘巴板还是要坚守的。主要是它和望加锡可以互相依靠。此时不是商量事情的时候,袁野只能当机立断了。这是树立自己威信的时候。新官上任还要三把火呢,何况是国王。
“李梦飞、莫根清听令。本王命令李梦飞撤出桂宁城,将你部人马及百姓和莫根清部人马混编,兵分两路,直趋井里汶,这里原来是马打蓝的地盘,你们此去是接受马打蓝人的邀请去的,这就是你们出兵的理由。你们要以猛烈的炮火,消灭在此地驻守的任何敌人。之后你们两部分兵,莫根清率2000人,继续进军内陆地区,到达万隆。此地气候极好,四季如春,物产丰富,可供莫将军歇马。你在此地做防守布置即可,不用主动出击。你摸的是荷兰人的老虎屁股,他是一定会主动进攻你的。李梦飞部,在此留一半人马,主要是船只,作防御准备。其余人马,继续向东,直到占领三宝垄。这里原来是三宝太监当年下西洋的时候,其副使王景弘大人开辟的地方,历来就是我大明的国土。这里的百姓都是我大明的后裔,对我大明人亲近,是你们可以依靠的力量。你们要好生善待。我们据有了井里汶、三宝垄这两处码头,就切断了荷兰人东去的商道,他们一定会惴惴不安的。万丹苏丹在马打蓝苏丹被打败之后,看到荷兰人吃瘪,一定会动心的。马打蓝的余部看到有助手到了,也会死灰复燃的。这样,一个四方势力角逐爪哇的局面就形成了。你们就可以大卖火铳、火药和炮弹了。记住,站住这三处要点,只守不攻,仍旧是以进行商贸为主。创造好的居住条件,开垦荒地,准备接受更多的移民。苏鲁马益(苏腊巴亚)这个地方虽然很重要,还是要留给马打蓝人。不要急着占领。”袁野侃侃而谈,就像实在说自己的家事。
袁野的话,莫根清听了很是满意。就是这一段时间,他已经被南洋湿热的天气折腾坏了。现在有一处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可落脚,那可就太好了。虽然袁野减去了他的1000人马,可是他们也是和自己为了同一个目标,这个也是能接受的。李梦飞觉得能从桂宁城拔出腿来,还得到了1000人,也是心情大好。所以他俩都愉快地接受了。
“从我带来的人中,给游安部补充300人,他这个点不能丢。”袁野又下了第二道命令。郑镇海(郑芝龙族人)目前是袁野的侍卫长,随即答应照办。
“即日起成立文南煤铝矿区,以黑金沙为总经理,李祖白、刘肇基为副总经理,办理在楚江省(沙捞越)兴建美里煤矿、武昌(古晋)锑矿、炼锑厂事宜。炼铝厂的位置待定,要等我找到铝土矿的位置再说。不过有一处炼铝厂和煤矿建在一起是确定的。铝厂需要煤,煤矿需要铝土矿,这样可以充分利用来回的运力。附带的,两个炼铝厂都要建一处火碱厂。这样一起建设的就是八个厂矿了。总公司由黑金沙负总则,李祖白负责技术,刘肇基具体负责锑矿、炼锑厂。”袁野又下了第三个命令。
黑金沙得意地笑了。我辞职是不是正是时候。李祖白有些不悦乎,你老黑要不是横插一杠子,这个总经理就是我的了。不过,一下子建八个厂,也够我作难的。